柳如烟故作镇定,掩嘴轻笑,“老爷,何必如此惊慌?不过是区区一个下人被抓,咱们死不承认便是。”
“这天底下,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光凭一个下人的胡言乱语,就能定我们的罪?”
梁山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夫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那梁辰如今攀上了公主,又有莫老和景川侯府撑腰,如今更是深得皇上器重,咱们不得不防啊!”
柳如烟眼波流转,抚上梁山的胸口,柔声安慰道,“老爷,安心,一切有我。就算梁辰那小畜生真查到了什么,咱们就一口咬定是梁福栽赃陷害,他一个死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梁山虽然仍旧忧心忡忡,但见柳如烟如此笃定,也稍稍安心了些。
“夫人,这次可全靠你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活啊!”
他一把将柳如烟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
柳如烟顺势依偎在梁山怀里,“老爷,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父亲。他贵为丞相,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冤屈吧?梁辰再怎么得宠,也越不过我父亲去!”
梁山闻言,连忙点头,“对对对,还是夫人想的周全!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前往丞相府,务必请岳父大人为我们做主!”
柳如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想:梁辰,我不信你能一直走运!
很快,一辆华丽的马车便从梁府驶出,朝着丞相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柳如烟的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丞相府。
她一下马车,便迫不及待地吩咐下人通报,说是她有要事求见父亲。
丞相柳云天此时正在书房中与几位幕僚商议政事,听到女儿前来,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柳如烟平日里鲜少主动来府上,今日突然造访,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她进来。”柳云天挥了挥手,示意幕僚们暂且退下。
柳如烟款款走进书房,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眼圈也微微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父亲,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一开口便哭诉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柳云天见女儿如此模样,心中一紧,“烟儿,发生何事了?慢慢说,为父定会为你做主。”
柳如烟便将梁福被抓,以及梁辰怀疑她指使梁福火烧子爵府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当然,她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梁福身上。
还哭诉梁辰如何仗势欺人,欺压梁家。
柳云天听完女儿的哭诉,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烟儿,莫哭。此事确实棘手,梁辰如今深得皇上器重,又有公主和莫老撑腰,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柳如烟一听,顿时急了,“父亲,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女儿受冤屈吗?那梁辰小畜生分明是故意栽赃陷害,女儿岂能咽下这口气!”
柳云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烟儿,稍安勿躁。为父自有安排。只是眼下证据不足,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他顿了顿,又道,“你且先回去,我会派人暗中调查此事,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柳如烟虽然心中不满,但她也知道父亲的顾虑,只得暂时作罢,起身告辞。
柳如烟前脚刚走,一直候在书房外的柳志江便推门而入。
他给柳云天作揖行礼后,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爹,小妹这事儿,怕是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吧?”
柳志江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丝探究。
柳云天捻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小妹的话,信个三分之一就得了。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遇事就只会哭哭啼啼,添油加醋。”
“那爹的意思是…?” 柳志江试探性地问道。
“梁辰这小子,现在跟八皇子交好,于我们有利,所以咱们不能得罪。”
柳云天语气笃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兄弟几个,平日里也得多去走动走动,拉拢拉拢关系。别成天就知道在那些青楼楚馆里厮混!”
柳志江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应道:“是,爹。”
他顿了顿,又问道:“爹,您为何如此看重那梁辰?他不过是个私生子,就算有点小聪明,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吧?”
柳云天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鼠目寸光!你以为梁辰只是有点小聪明?你当皇上和莫老都是傻子不成? ”
“八皇子在万年县的改革,触动了那些士绅贵族的利益,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而这改革的关键,就在梁辰身上!”
柳志江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在他眼里,梁辰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私生子,凭什么能左右八皇子的改革?
柳云天见他这副不开窍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八皇子在万年县搞的新政,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那些被动了蛋糕的士绅贵族,哪个不是恨他入骨?”
“他们现在是敢怒不敢言,但暗地里肯定使了不少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