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皱起眉头,“你再好好想想。”
庄大急得抓耳挠腮,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那玉佩…通体翠绿,水头极好,雕工也十分精致…雕的像是个…像是个…畜生!”
梁辰眉头一挑:“畜生?什么畜生?”
“小人一时想不起来了!但肯定是个畜生!长得…长得挺难看的!”
庄大都快哭了,就差给梁辰跪下了。
梁辰心中冷笑,这描述还真是够“详细”的。 他挥了挥手,示意吴二狗将庄大放开。
“从现在起,跟在我们身边,随时准备认人,不得外出接触他人,否则…”
梁辰语气森寒,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庄大腿肚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人明白!小人明白!打死小人也不敢不配合您啊!”
庄大连连磕头,额头都磕破了,血顺着脑门往下流,活像个从地里拔出来的胡萝卜。梁辰嫌恶地撇撇嘴,这怂货,真是没点骨气。
一旁的尹继善捋着胡须,沉吟道:“这玉佩……样式古怪,雕刻的又是个难看的畜生,想来拥有它的人不多。至少,可以说明是达官显贵之家的人,寻常百姓可没这闲钱玩这些。”
梁辰闻言,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男人,腰间挂着一块绿油油的玉佩,那玉佩上雕刻的东西……怎么说呢,像个癞蛤蟆成精,丑得惊天地泣鬼神。 他猛地抬头,看向尹继善,眼中精光一闪。
“尹大人,咱们去梁府走一趟。”
尹继善微微一愣,“梁府?梁侍郎家?”
梁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是。梁府的管家,梁福,他腰间就有一块玉佩,我以前见过,也是刻了个特别丑的玩意儿,正好带庄大去认认人。”
尹继善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犹豫,“梁侍郎毕竟是朝廷命官,我们这般贸然前往,会不会有些不妥?”
梁辰嗤笑一声,“尹大人,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如今有了线索,岂能放过?况且,我又没说要抄他梁府,只是带人去认个玉佩而已,就算梁侍郎问起来,咱们也不算违规,他还能咬我不成?”
尹继善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跟着梁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梁府而去。
梁府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厮正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见到梁辰一行人,顿时吓得瓜子都掉了。
他们认得梁辰,毕竟梁辰在梁府“住”了半年,虽然是被虐待的半年,但好歹也算半个梁家人。
只是,这梁辰不是已经被赶出家门了吗?
怎么又带了这么多官兵回来?难道是来报复的?
想到这里,两个小厮脸色都变了,其中一个连忙跑进去通报。
另一个则硬着头皮上前,颤巍巍地问道:“四…四公子,您…您这是……”
梁辰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去通报你家老爷和夫人,就说京兆府尹,尹大人,前来拜访。”
那小厮一听是京兆府尹,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梁山和柳如烟便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梁山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哎呀,尹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柳如烟也跟着附和道:“尹大人,你去不办案子,来我梁府做什么?”
尹继善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梁大人,柳夫人,本官今日前来,是有事要办。”
梁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尹大人有何要事?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梁辰这时站了出来,指着身后的庄大,说道:“梁山,我子爵府遭逢大火,经过勘察,现场留有大量的灯油,这位是城西油铺的老板,他昨日卖出了一百斤灯油给一个黑衣蒙面人,而那黑衣人腰间,挂着一块玉佩。”
梁山和柳如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梁辰继续说道:“我记得梁府的管家,梁福,也有一块类似的玉佩,所以让他出来,让这位庄老板辨认一下。”
梁山脸色微微一变,“辰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梁府的人干的?”
梁辰冷笑一声,“梁山,我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还是说,你心中有鬼,不敢让梁福出来?”
“我是你爹,纵然我们父子之间不和,可虎毒不食子,我又岂能害你?”
梁山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梁辰却丝毫不买账,“别跟我说废话,让他立刻滚出来,否则别怪我踏平梁府。”
“你……你个孽子……”
梁山怒哼了一声,随即转头对柳如烟使了个眼色。
柳如烟心领神会,立刻吩咐丫鬟去叫梁福。
不一会儿,梁福便被带了出来。
他一见到梁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梁辰的目光。
梁辰注意到,梁福的腰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玉佩?
他心中冷笑,这老狐狸,还挺机灵,知道销毁证据。
“梁福,你过来。”梁辰朝梁福勾了勾手指。
梁福战战兢兢地走到梁辰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梁辰眯起眼睛,转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