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你敢!”
梁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老子给你娶媳妇儿,你还敢挑三拣四?镇武侯的女儿怎么了?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样有模样,嫁给你小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要不是看在你娘,你外公的份上,人家还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梁真缩了缩脖子,他爹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他拿袖子抹了一把脸,心里更加憋屈。
“老爷,您消消气,真儿他不是这个意思。”
柳如烟赶紧上前,轻轻地拍着梁山的背,柔声劝慰道,“真儿他只是……只是还没做好成家的准备。”
她说着,又转向梁真,眼圈一红,泫然欲泣,“真儿,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要为这个家想想啊。”
“你爹被罢了官,咱们梁家只有你三弟立了些功劳,可毕竟也只是剿匪,不是什么平叛跟对外扩张,所以也就封了个将军,再兵部学习。”
“如果你能娶了镇武侯的闺女,那你三弟他在军中的前程会越来越好,你二弟也有机会……”
“娘,您的意思是,我的婚事,就是为了成全老二和老三?”
梁真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之色。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家里不受重视,但没想到竟然沦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柳如烟眼中的泪珠欲掉未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娘也是为了这个家啊!你爹现在赋闲在家,咱们梁家在朝中已经没了依靠,你弟弟们的前途……”
“我的前途呢?”
梁真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的前途就是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然后成为你们向上爬的垫脚石?”
“放肆!”
梁山怒喝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再次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
“你个逆子!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是你应尽的义务!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镇武侯的女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要是敢拒绝这门亲事,老子打断你的腿!”
梁真被梁山的气势震慑住,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敢反驳。
他从小到大都活在梁山的阴影下,对这个专横跋扈的父亲充满了畏惧。
“老爷,您消消气,真儿他只是一时想不开。”
柳如烟赶紧上前安抚梁山,一边还不忘给梁真使眼色,示意他服软。
梁真心中憋屈,却只能低下头,闷声道:“孩儿知道了。”
“哼!知道就好!”
梁山冷哼一声,“明天好好打扮打扮,别给老子丢脸!要是让镇武侯的女儿不满意,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梁真心中充满了苦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父母操控着,没有丝毫的自由。
他想跑,却始终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他的双腿。
那股力量不断的告诉他,你是孝子,不能忤逆父亲。
两种力量在他的大脑里交织,仿佛要将他的神经撕裂一般。
梁善见到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后,就转身离开了此地。
翌日晌午,日头高悬,蝉鸣声声,扰的人心烦意乱。
梁辰站在南庄子门口,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石子,眉头紧锁。
“这梁真,莫不是被吓破了胆,不敢回来了?”
他低声嘟囔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按理说,梁真昨日受了那般惊吓,今日也该灰溜溜地滚回南庄子来避风头了。
可这都晌午了,却始终没见着他的人影。
“辰哥儿,咱们杵在这儿干啥呢?这大太阳的,晒死个人了!”
吴二狗站在梁辰身后,用手扇着风,满脸的不解。
他五大三粗的汉子,最受不了这烈日暴晒。
梁辰收回目光,瞥了吴二狗一眼,道:“等梁真那小子呢!已经警告他今日自己回来,可这都晌午了还没见他人影啊!”
吴二狗挠了挠头,憨厚道:“辰哥儿,那小子说不定是跑了不敢回来啊!”
“跑了?”
梁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要是真敢跑了,我正求之不得呢!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说罢,梁辰也不再等候,转身就走。
“辰哥儿,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吴二狗连忙跟上,一头雾水地问道。
“去梁府抓人啊!这梁真现在可是水云涧的逃犯啊!”
梁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森然。
吴二狗一听“回府”二字,顿时激动道:“辰…辰哥儿,那我去叫虎哥,把咱们那五百人都带上。”
“用不着啊!”
梁辰拍了拍吴二狗的肩膀,笑道,“他是水云涧的逃犯,那自然是要带水云涧的人喽!”
说罢,梁辰带着吴二狗径直往京城水云涧的据点走去。
却说梁府这边,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梁山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年轻了十岁。
柳如烟也是盛装打扮,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正厅里,镇武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