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邢源,你很好。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正是要告诉我们,在饥饿面前,即便是身份高贵如你们,也不免偷鸡摸狗,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德行。”
“如果你们以后掌管了大宁,让百姓吃不饱饭,那大宁各地都会出现这种人,发生这种事。久而久之,各地揭竿而起,会让你们这些久居高位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梁辰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和那些低贱的百姓相提并论,更没有想过,百姓的温饱竟然会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存亡。
李隆捂着屁股,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明白梁辰话中的意思。
如果他以后做了皇帝,或者藩王,却让治下百姓吃不饱饭,那他岂不是会被百姓推翻?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对梁辰的畏惧更甚。
梁辰见众人有所触动,便继续说道:“民以食为天,这个道理,亘古不变。你们身为皇子皇孙,官员子嗣,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若是连百姓的温饱都无法保证,谈何治国安邦?”
“如果你们让老百姓吃不饱饭,那这个国家还谈什么道德?谈什么圣人之言?”
“我曾知晓一个朝代,藩王林立,倚仗身份欺压百姓,你们可知国家被农民推翻后,那些藩王们的下场如何?”
众人摇头,表示不知晓。
梁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其中一位福王,被农民军扔进锅里,跟鹿肉一起烹饪,做了一顿‘福禄宴’。”
众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吓得瑟瑟发抖,更有胆小的,直接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李隆更是吓得脸色青紫,嘴唇颤抖。
他年纪虽小,但也明白,这“福禄宴”意味着什么。
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羞辱,比凌迟更痛苦的折磨。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却丝毫不觉疼痛。
梁辰的目光扫过众人惊恐的脸庞,心中暗叹一声。
这些皇子皇孙,平日里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般残酷的景象?
今日这一课,或许会成为他们一生都无法磨灭的阴影,但这也是他们必须经历的。
只有让他们真正体会到百姓的疾苦,国家的危难,百姓的强大力量,才能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责任,什么才是真正的担当。
“所以,你们要记住。”
梁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水,你们是舟。如果你们不能善待百姓,那么总有一天,这艘船会被掀翻,你们也会葬身于这滔天巨浪之中。”
梁辰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皇子皇孙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先前叫嚣的勇气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李隆更是脸色惨白,身子抖得像筛糠,裤裆处隐隐传来一股骚臭味,显然是吓得尿了裤子。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语不成句:“梁…梁师…学生…学生谨记教诲…”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回过神来,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梁辰扔进锅里,做成“福禄宴”。
“梁师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学生不敢忘!”
“梁师之言,振聋发聩,学生定当谨记!”
梁辰环视四周,看着这些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皇子皇孙们,心中没有丝毫得意,反而升起一丝无奈。
恐惧,并不能真正让他们理解民生疾苦,只有让他们切身实地的去体验,去感受,才能真正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此时,皇宫御书房内,李道乾听着暗卫的汇报,脸色阴晴不定。
“偷鸡摸狗,不成体统!”李道乾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颤,“这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暗卫低着头,不敢言语。
“不过……”李道乾的怒气稍稍平息,又带着一丝欣慰,“这梁辰,倒也有几分本事,竟能把这群小兔崽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想起暗卫汇报的梁辰那番“福禄宴”的言论,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还真是敢说啊!
正想着,御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丞相柳云天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柳爱卿啊,你怎么来了?”李道乾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向柳云天。
柳云天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缓缓说道:“臣此次前来,是为了梁山之事。”
李道乾听到“梁山”二字,浓密的眉毛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他沉吟一声,带着一丝疑惑的语气问道:“梁山?他怎么了?朕记得他已经在牢中多日了。”
柳云天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回禀陛下,梁山虽然犯下了一些过错,但罪不至死,况且如今梁辰即将大婚,他作为生父却身陷囹圄,恐怕会对梁辰的前程造成不利的影响。”
李道乾将手中的奏折轻轻放在御案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