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见狱卒手里拿着东西,立刻来了精神。
他挺直腰板,整了整自己脏兮兮的囚服,努力做出一个威严的姿态。
对着梁辰讥讽道:“瞧见没,梁辰,本王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这牢饭,这被褥,都是皇上特意吩咐的,你这种阶下囚,就等着吃馊饭,睡烂草席吧!”
他得意洋洋地斜睨着梁辰,仿佛已经看到了梁辰跪地求饶的场景。
狱卒走到李运的牢房前,刚要将东西递进去,却被另一个狱卒一把拦住。
“你干什么啊?脑子被驴踢了吗?这是晋国公主送给梁爵爷的,你给唐王送去干什么?”
后来的狱卒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先来的狱卒顿时愣住了,他仔细看了看手里的食盒和被褥,又看了看李运和梁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搞错了。
“啊?这……这……”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满脸通红。
李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狱卒,又看了看梁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梁辰看着李运变幻莫测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唐王殿下,看来您的面子也不怎么值钱啊,连个狱卒都敢糊弄您。”
梁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继续嘲讽道:“啧啧啧,真是可怜啊,堂堂的皇室王爷,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连个狱卒都比不上。”
李运再也忍不住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梁辰破口大骂:“梁辰,你个小畜生!你敢如此羞辱本王!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梁辰依旧笑个不停,“唐王殿下,您还是省省力气吧,您现在自身难保,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对了,您不是说太后会救您出去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莫非是太后也放弃您了?”
李运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辰的话句句戳中他的痛处,让他无地自容。
他狠狠地瞪了梁辰一眼,然后颓然地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梁辰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继续嘲讽,而是拿起食盒,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百里南星跟晋国公主送来的饭菜果然精致美味,比这牢里的饭菜强了百倍。
该说不说,这俩媳妇儿都挺不错的,还知道想着他。
只是那昭阳公主似乎也没把自己这个夫君放在心上。
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有个动静。
李运看着梁辰吃得津津有味,肚子里的馋虫也开始叫唤起来。
他已经饿了一天一夜,此刻闻到饭菜的香味,更是饥饿难耐。
他眼巴巴地看着梁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梁辰,你……你能分我一点吗?”
梁辰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唐王殿下,您不是有御膳房的饭菜吗?怎么还要吃我的?”
李运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那……那是之前,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梁辰轻哼一声,“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了?您现在不是还是唐王吗?”
李运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梁辰,你……你就行行好,分我一点吧,我……我快饿死了。”
梁辰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不忍。
他叹了口气,将食盒推到李运面前,“吃吧。”
李运感激涕零地接过食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梁辰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感慨万千。
堂堂的皇室王爷,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悲可叹。
两人吃完饭后,狱卒送来了新的被褥。
这次狱卒没有再搞错,将被褥分别送到了梁辰和李运的牢房里。
梁辰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感觉舒服极了。
皇宫里,养心殿内。
养心殿内,金碧辉煌,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李道乾龙袍加身,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下方,户部尚书邹燕飞和礼部尚书王之涣两人战战兢兢地跪着,汗水浸湿了他们的官服。
“朕意已决,昭阳和梁辰的婚事,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办!朕的宝贝女儿,岂能受委屈?”李道乾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邹燕飞擦了擦额头的汗,颤巍巍地开口:“陛下,臣并非有意忤逆圣意,只是……只是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啊!按照陛下的要求,至少需要三百万两白银,这……”
“三百万两怎么了?朕的女儿就值这个价!再说了,朕百年之后,怎么跟先皇后交代?”李道乾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邹燕飞和王之涣一哆嗦。
王之涣也壮着胆子说道:“陛下,臣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妥。您为公主准备的嫁妆规格,已经等同于太子迎娶太子妃了,这于礼不合啊!”
“礼法?朕就是礼法!”李道乾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就别再跟朕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朕理解你们身为臣子的难处,可你们也要理解朕身为父亲的一颗爱女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