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斜倚在太师椅上,姿态慵懒随意,与平日里端庄威仪的公主形象大相径庭。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串东珠,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洪雅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洪雅欣心中虽然惊讶万分,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上下打量着昭阳公主,见她今日一反常态,未穿华服。
只着了一身简洁的青色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了个松松的髻,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子,素面朝天,却更显得清丽脱俗,别有一番风韵。
“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洪雅欣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微微福身,语气不卑不亢。
昭阳公主秀眉一挑,将手中的东珠随意地丢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洪雅欣:“洪小姐好大的架子啊,见了本宫,连礼都不行了吗?这就是你安国公府的教养吗?”
洪雅欣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臣女洪雅欣,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雅欣连忙跪下,行了君臣大礼。
礼毕,洪雅欣就要起身。
冬月见洪雅欣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还想起身,当即上前一步,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啪——”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直接把洪雅欣打懵了。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冬月,眼眶瞬间就红了,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你……你竟敢打我!”
洪雅欣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怒火中烧,想要还手,却被冬月一把抓住手腕。
冬月可是水云涧的精英,对付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简直易如反掌。
“洪雅欣,公主殿下让你起来了吗!”
冬月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屑和警告。
洪雅欣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无法挣脱冬月的钳制,心中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冬月,不得无礼。”
昭阳公主慢悠悠地开口了,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公主殿下。”
冬月这才松开洪雅欣的手,退到一旁。
洪雅欣揉着手腕,愤愤不平地瞪了冬月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昭阳公主。
“还请公主殿下明示,为何要将臣女带到这水云涧?”
昭阳公主见洪雅欣吃瘪,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覆上了一层寒霜。她缓缓起身,走到洪雅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刺骨:“洪小姐,本宫今日前来,并非与你闲话家常,而是有一桩要案,需要你解释清楚。”
洪雅欣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强作镇定,问道:“不知公主殿下所指何事?”
昭阳公主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瓷瓶,丢在洪雅欣面前。
瓷瓶骨碌碌滚了几圈,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洪雅欣只觉得这香气闻着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洪小姐可认得此物?”
昭阳公主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一样,扎得洪雅欣心里发毛。
洪雅欣颤抖着手,捡起瓷瓶,打开瓶塞,顿时脸色惨白,身子晃了两晃,险些跌坐在地。
这瓶中装着的,正是她前几日命人交给礼部侍郎夫人的毒药!
“这……这……”
洪雅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瓶毒药怎么会出现在昭阳公主的手中?
昭阳公主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中冷笑,这女人真是蠢得可笑,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勾当,能瞒天过海吗?
“洪小姐,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昭阳公主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洪雅欣耳边炸响,“你指使礼部侍郎的夫人给临川侯夫人的茶水中下毒,意图谋害朝廷命妇,你可知罪!”
洪雅欣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这么快就被昭阳公主识破了。
她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公主殿下饶命啊!臣女只是一时糊涂,求公主殿下开恩啊!”
洪雅欣哭喊着,拼命地磕头求饶,额头很快便磕破了。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看上去十分可怖。
昭阳公主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厌恶。
这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
“洪雅欣,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求饶吗?”
昭阳公主冷冷地问道,“本宫记得临川侯府与安国公府没有什么交际,你为何要毒害百里夫人。”
“本宫提醒你,这里是水云涧分部,你还有招的机会,若是去了水云涧的大牢,你认为你还能出的来吗?”
洪雅欣闻言,彻底绝望了,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昭阳公主微微眯起眼,洪雅欣这副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呢。
不过,她堂堂一国公主,可不是来听她哭诉的。
“洪雅欣,你少在这里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