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坤和他的儿子们面面相觑,被梁辰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了。
他们从未想过,当年那个出身乡村的小野种,如今竟有如此威势。
梁辰的话,字字诛心,将沈家这些年对他们母子的冷漠和狠心暴露无遗,令沈家颜面扫地。
院子内围观的族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向沈学坤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沈学坤老脸涨红,他强压着怒火,站出来指着梁辰的鼻子骂道:“你这逆子!就算我们沈家当年对不起你娘,可我终究是你外公,你身上流着的是我们沈家的血!”
“你不念亲情,难道就不顾你的前程了吗?若是传出去你不孝长辈,殴打亲人,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你的仕途就全完了!”
沈钰怜心疼地看着儿子,深知他这些年受尽了委屈。
她轻轻拉了拉梁辰的衣袖,柔声劝道:“辰儿,算了吧,娘不怪他们,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不跟他们计较了。”
“娘……”
梁辰看着母亲饱经风霜的面容,内心痛苦万分。
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但他无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娘,你放心,孩儿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至于前程……”
梁辰冷冷一笑,“我梁辰的前程,还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他目光凌厉地扫过沈家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梁辰,今日在此立誓,我与你沈家没有半点瓜葛,谁若干硬攀亲戚,我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好好好!你小子有种!”
沈学坤气得浑身发抖,“希望你以后还能笑得出来!”
梁辰讥讽道:“我能不能笑出来是我的事,沈家也得有以后才行!”
“你什么意思?”
沈学坤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谁是沈金宝?”
梁辰没有理会沈学坤,而是看向周围的沈家族人,开口问道。
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削,贼眉鼠眼的男子瑟缩了一下,想要躲避梁辰的目光,却被身边的族人一把抓住,推到了前面。
“我……我就是沈金宝,你,你想干什么?”
沈金宝战战兢兢地看着梁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小子,你完了!你摊上人命官司了。”
梁辰一步步逼近沈金宝,语气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符。
“不……不是我,你别胡说,跟我没关系!”
沈金宝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否认。
“没关系?”
梁辰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扔到沈金宝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梁辰将谭英的供词展示出来,上面不但有沈金宝的罪证,还有其父谭学坤贿赂谭英的过程,以及金额。
沈金宝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瘫软在地。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金宝惊恐地看着梁辰,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
梁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沈学坤。
沈学坤强装镇定,色厉内荏道:“一派胡言!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我沈家世代经商,一向奉公守法,从不做亏心事!你这逆子,为了报复我们,竟然编造出这等谎言,简直是丧尽天良!”
“是吗?”
梁辰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沈家在柳州城垄断了布匹生意多年,可曾想过降低价格,让利于民?你们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赚取的每一文钱都沾满了百姓的血汗!”
“还有,你们沈家这些年,大肆购买田产,兼并土地,逼得多少农民家破人亡?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奉公守法的良善人家,可背地里做的却是男盗女娼的勾当!”
梁辰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沈家上空炸响,震得沈家众人脸色煞白,哑口无言。
围观的族人们议论纷纷,看向沈家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原来主脉竟然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天天让我们不能欺压百姓,不能仗势欺人,何着是怕老百姓被我们欺负完,他们没得欺负啊!”
“切,他们主脉连我们的月例银子都能克扣,能对老百姓好到哪儿去!”
沈学坤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铁青。
他指着梁辰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这是诽谤!你有什么证据?没证据,我就要告你诽谤!”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谁说没有证据?证据都在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学坤的二儿子沈金秉捧着一摞厚厚的账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大外甥,您要的证据,二舅父我都带来了!”
沈金秉将账册递到梁辰面前,满脸堆笑道:“大外甥,你快瞅瞅,这里都是沈家这些年来贿赂官员,吞并土地,坑民害民的罪证!”
沈学坤看着眼前这摞账册,大吃一惊。
他一把推开沈金秉,怒斥道:“混账东西!谁让你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