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息怒啊!”
杨初见梁辰怒火中烧,真怕他年轻气盛,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连忙起身拉住他,劝道,“那些晋国蛮子,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些蛮力,才敢如此嚣张跋扈。”
“您是读书人,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老杨,你说的轻巧!他们这哪里是砸店,分明是欺辱我大宁无人!”
梁辰怒不可遏,双目赤红。
“今日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我大宁好欺负不成!”
杨初苦着脸,还想再劝,梁辰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拍了拍杨初的肩膀,冷笑道:“老杨,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梁辰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私生子了!
如今他背后,可是站着当朝太傅莫远山,还有丞相柳云天撑腰!
区区几个晋国蛮夷,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真是活腻了!
想到这里,梁辰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朝鸿胪寺走去。
鸿胪寺,掌管邦交外事,此刻,晋国的使臣团便下榻于此。
梁辰一路怒气冲冲来到鸿胪寺门口,却被两名守卫拦了下来。
“站住!鸿胪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滚开!”
梁辰怒喝一声,懒得与他们废话。
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在两名守卫面前晃了晃。
那令牌通体乌黑,正面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
背面则是“水云”二字,笔锋凌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两名守卫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卑…卑职参见水云使!”
“我要见晋国使臣,带路!”
梁辰冷冷地瞥了二人一眼,将令牌收回怀中。
“是…是…”
两名守卫哪敢怠慢,连忙爬起身,点头哈腰地将梁辰带进了鸿胪寺。
在守卫的带领下,梁辰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大人,晋国使臣便在里面。”
守卫指着前方一间房间,恭敬地说道。
“滚吧。”
梁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两名守卫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
梁辰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抬脚便要踹门而入。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阵谈话声。
“巴木尔大人,您看,咱们要不要再加点赌注?”
“哦?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嘿嘿,那些大宁的文人墨客,一个个都是绣花枕头。”
“中看不中用,怎么可能比得过咱们晋国的才子?”
“就算赢了,也没多大意思。不如咱们……”
那声音压低了几分,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梁辰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不如,咱们就赌那大宁昭阳公主!听说她貌美如花。”
“若是我们赢了,就让大宁皇帝,把昭阳公主嫁到我们晋国当皇妃。”
“那陛下还不得大力奖赏我们!”
房内那不堪入耳的话语,一字一句都像尖锐的刀锋。
狠狠地扎在梁辰的心头,激起他心中的怒火。
大宁的公主,岂容这些蛮夷如此轻贱!
然而,那道声音还在继续。
语气轻佻又狂妄:“巴木尔大人,您想想,那昭阳公主可是大宁皇帝的掌上明珠。”
“若是能把她娶回去,必然会打压宁国的军心跟民心!”
“对于日后我们南下来说,绝对能事半功倍!”
“哈哈哈!你小子,野心倒是不小!”
被称为巴木尔的男人放声大笑,似乎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
“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昭阳公主,本大人也曾远远见过一面。”
“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若是能把她送给太子殿下,嘿嘿嘿……”
他猥琐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听得梁辰怒火中烧。
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这群胆大包天的蛮夷碎尸万段!
然而,梁辰深知冲动是魔鬼。
他强压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若是此刻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提高警惕,更难找到机会报复。
“好,很好!你们这群蛮子,竟敢打我大宁公主的主意,简直是自寻死路!”
梁辰心中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晋国使臣之间的对话,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梁辰近乎要忘却的记忆。
一个国家,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是基本原则。
而和亲常常伴随着纳贡,如果朝廷真这么干了。
别的不说,每年赔的钱都得分摊到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
所以无论是尊严还是利益,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儿发生。
梁辰悄无声息地离开鸿胪寺,回到了喧闹的大街上。
晨曦初露,梁辰的房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扰。
他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位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