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冷冷地看着柳如烟在他面前表演,心中毫无波澜。
这女人一贯如此,做派恶心,却又偏偏装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着实令人作呕。
而且他心中清楚,就算这休书是真的。
那也是梁山为了保住他那宝贝嫡子,而牺牲柳如烟的权宜之计罢了。
这对夫妻,还真是天生一对。
“既然梁山做到了,那我梁辰必然不能言而无信,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
梁辰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毕竟,我与他好歹也算兄弟一场,又怎会赶尽杀绝呢?”
柳如烟闻言,面露喜色。
正要开口说话,却听梁辰接着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他总得一样一样地尝回来才是。”
说罢,梁辰不再理会柳如烟,径直转身离开了这里。
独留柳如烟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可看到梁辰那决绝的背影,心中便是一阵绝望。
她知道,梁辰这是铁了心要折磨真儿。
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梁辰吩咐下人将柳如烟赶走后,便拿着那封休书去了水云涧大牢。
他倒要看看,当梁真看到这封休书时,会是什么表情。
水云涧大牢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
梁真自打被关进来之后,便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
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梁辰会突然出现,要了他的性命。
梁辰进来后,对狱卒吩咐道,“去,把梁真给我带出来。”
狱卒闻言,屁颠屁颠地跑去提人去了。
不多时,梁真便被狱卒从牢房里提溜了出来。
他这几天在牢里没少吃苦头,原本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如今早已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光。
“梁辰,你……你想要干什么?”
梁真看到梁辰,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些日子没人跟他说话,每天只有那么点狗都不吃的食物。
让他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已经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了。
梁辰走到梁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知道的你是侍郎之子,丞相外孙。”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街边跟野狗抢食的某个乞丐呢。”
梁真听到这肆无忌惮的嘲讽,一字一句地从梁辰这个他眼中的废物嘴里出来时。
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这个小野种给活活掐死。
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真若这么做了,他绝对活不过明天。
“我,我是乞丐……”
此刻,梁真整个人都在恐惧所笼罩着,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说着,梁辰将手中的休书扔到梁真面前,“看看吧,你那好爹,为了救你,可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要了!”
梁真闻言,连忙捡起地上的休书。
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为了救他,做到如此地步。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梁真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梁辰冷眼看着梁真,心中没有丝毫同情。
“怎么?不敢相信?”
梁辰蹲下身,拍了拍梁真的脸,语气冰冷刺骨,“你母亲为了救你,连自己的脸面都可以不要,你还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不过柳如烟这个毒妇,为了救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倒是让我不得不说一句。”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梁辰……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梁真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抱着梁辰的腿。
痛哭流涕地哀求道,“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只求你不要杀我……”
梁辰厌恶地皱了皱眉,一脚将梁真踹翻在地。
“放心,我不会杀你。”
梁辰居高临下地看着梁真,眼中满是寒意,“不过,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梁真惊慌失措,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要……你要把我怎么样?”
梁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招来狱卒,吩咐道:“把他给我押送到乡下庄子去,让他每日干最苦的活,吃最差的饭食,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回来!”
梁真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拼命地挣扎着,嘶吼道:“不!不要!我不要去!梁辰,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拼命地朝着梁辰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他的额头就磕破了,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然不停地磕着头,嘴里不停地求饶着:“梁辰,我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