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这边才刚发话,叫人宣华妃,华妃便一身素衣,脱簪请罪,跪在了殿外。
胤禛心中诸多疑问,便立刻将人叫了进来。
华妃一进入殿中,便看见胤禛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眼下一片乌青,还时不时的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便觉得心疼不已。
“臣妾有罪,臣妾特意脱簪,请求皇上原谅。”
华妃抬眼,悄悄看了胤禛一下,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并没有动怒的迹象。
于是接着道:“菀常在多次挑衅臣妾,臣妾心中不愤,才出此下策,还请皇上责罚。”
胤禛想了想,并没有询问假孕一事,而是先率先想起了侍卫的回话:“世兰,朕且问你,你为何要侍卫去碧桐书院排查,又是如何知晓碧桐书院的事?”
华妃皱了皱眉,脸上呈现委屈之色:“昨夜有个小太监,求到臣妾这里,还说长春仙馆的侍卫拦着不叫他进门,
臣妾想着,不过是传句话,叫侍卫过去瞧上一瞧,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便应了。”
胤禛再次问道:“那你可知,昨夜抓到的几人,都说是你指使,碧桐书院的人不得进出。”
华妃心下大急,立刻辩解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虽不与宁妃交往,但也从未交恶,臣妾从未想过要要害宁妃,请皇上明鉴。”
胤禛轻轻点了点头,华妃的说辞多半是真的,若要设计,也不会叫侍卫去抓自己人,就算想叫人做这等隐私,也不会报上自己的姓名。
就在此时,一道洪亮的女声在殿外响起,
“皇上,奴婢是清凉殿的宫女,昨夜的太监,是奴婢奉了华妃的命令,安排的,
奴婢虽然卑贱,但也不想日日受着良心的谴责,奴婢自之死有余辜,不愿苟活,
这次宁妃娘娘受的罪,奴婢愿用性命承担,还请皇上,饶了华妃娘娘。”
说完,便听见殿外一声惨叫,随后砰的一声,撞到了殿前的台阶上。
胤禛气的立刻摔了手中的佛珠。
华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她怎么不知她的宫中,还有如此刚烈的女子?
连问话的机会都不给,便在殿前自尽,她可有想过,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华妃气的立刻起身,走出殿外,只是看到门前的惨状,又退了回来。
她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慌乱间,摸到袖口中的口供。
便又满含泪水的向胤禛走去,双手将口供奉上。
胤禛疑惑,接了过来,只是越看越加生气。
华妃在旁解释道:“这个江福海,昨日冲撞了臣妾,臣妾才将他扣下,
出于好奇心,问了他几个问题,臣妾见他言辞闪烁,便觉得其中定是隐隐藏了大秘密,
出于好奇,臣妾才···”
上面的口供并不全,只是写到宜修对纯元皇后下手,宜修谋害龙嗣,只是并未详细。
华妃也不敢叫人太过用刑,此时交给皇上正好。
于是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臣妾刚一问到纯元皇后的事,知道此事,知事体大,便没敢接着往下问···”
华妃的声音越来越小,脚步还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
此时的胤禛,双眼凸起,浑身颤抖,口供在他的手中被捏成一团,
“人在哪?”
胤禛的声音还算平和,只是华妃没有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人在哪儿?”
胤禛立刻大吼出声。
华妃吓的,颤颤巍巍的道:“人在清凉殿···”
话音刚落,胤禛便大踏步走了出去,华妃立刻提起裙摆,小跑着跟在身后。
清凉殿中,江福海虽然被上了刑,但都被衣服遮掩,重新给他换了件衣服,便丝毫看不出来了。
此时,江福海缩在房间的角落中,脸色灰败,知道将皇后的事供出,他定是活不成了,只是看到双眼通红的皇上,还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两人在屋中谈了什么,被关在外面的华妃,并不知情。
只知道皇上走时,满眼的不可置信,更加奇异的是,脸上虽带着笑容,眸中却有着丝丝泪水。
笑谁,大约是笑他自己吧!被枕边之人玩弄了这些年,还不断向她说着纯元的事,多可笑。
胤禛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去与宜修对峙,而是独自坐在了养心殿中,回忆着与纯元的过往种种。
宜修这边收到禀报,玉湖前去了太医院,询问婴儿浑身青紫一事。
便知道皇上有所怀疑,而小宫女去指认华妃,华妃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皇上还同华妃回了清凉殿。
这叫她心中越发没了底气,于是带上剪秋,急冲冲去到太后的宫中。
宫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太后又怎会不知?
刚刚才叫了竹溪,寻些物品,去给宁妃送赏,礼品选的照比平常要丰厚一倍,也算是对她的补偿。
见到宜修匆忙进来,太后便立刻冷下脸来。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也不叫起,只是目光凝视着宜修。
宜修继续道:“儿臣也是无奈之举,还望皇额娘息怒。”
太后轻轻一拍桌子:“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