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许老那儿治疗,我陪了他一天了,哥和陌尘都让我回来休息”,路齐泽的嗓子有点哑,看来也确实累得够呛,“你不是一直要找我谈吗?我明天我还得去照顾哥哥,没有时间。”
“那好吧,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池柏煜迟疑了一下,也就答应下来,反正夏雨沫已经回家,他现在白天上班,晚上休息,跟正常人的作息一样。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昼伏夜出的习惯一时之间很难改变过来,所以尽管工作了一个白天,现在还是很精神,可以好好跟路齐泽谈谈了。
挂了电话,路齐泽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似乎要上战场一样的决绝。刚才接到徐智钦的电话,说他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把夏雨沫给骗出来,然后逼她答应离开华熠集团。但他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要想骗到夏雨沫,就必须先拖住池柏煜,所以他们才安排好一切,在今晚实行计划。“请君入瓮,我倒要看看,今晚到底是谁入谁的瓮!”她冷冷一笑,咬紧了嘴唇。
半个多小时后,池柏煜敲响了汪家的门,看到路齐泽冻得发紫的嘴唇和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他不禁叹息一声,“知道自己怕冷,就多穿件衣服,你穿这么少,会冻坏的。”“净血人”就是这样反常地怕冷,冬天对他们来说更是难以言喻的痛苦折磨,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仿佛无穷无尽,无休无止,别人是不会明白的。
路齐泽把他让到屋里坐下,白着脸笑笑,“我们这种人,穿多少衣服也没用,还是会冷的,自己的苦,自己知道。”
池柏煜心里一痛,尽管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还是很心疼她现在的样子,孤苦无依,似乎全世界就剩她一个人一
样,“齐泽,江彻现在这样,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路齐泽打断他,“你现在忙着跟夏雨沫结婚嘛,当然顾不上我,反正我从小一个人也惯了的,没事。”
看她红了眼圈却还强装无事,池柏煜胸口也堵得厉害,“齐泽,你说这种话,你这是在怨我吗?”
“怎么会呢?”路齐泽眼里含着泪,回过头来,“我知道你喜欢夏雨沫,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要跟她结婚,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用管我,我虽然不能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会一直喜欢你,我不会变心的。”
你越这样说,我不是越不放心!池柏煜叹息一声,想要劝她吧,这千言万语的,还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何况她有多倔,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劝慰人的话,她怕是听不进去吧,“齐泽,你这是何苦!”
“我不苦,我愿意为柏煜哥做事,我心里很高兴!”路齐泽抱住他的胳膊,仰起脸来看他,“柏煜哥,你不用担心我,我虽然有时候不懂事,但是我不坏的,我知道哪些人是真心对柏煜哥好,哪些人不应该留下,我能为你做的事,我都做,你放心好了。”
池柏煜听得一愣一愣的,“齐泽,你在说什么?我不要你为我做事,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和江彻、陌尘能好起来,我就别无所求,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随便说说的”,路齐泽擦一把泪,端起壶来倒茶,“我刚刚泡的,是红茶,你喝得惯吗?”
“都好”,池柏煜没想其他,喝了两碗,“齐泽,你今天陪了江彻一整天吗,他的身体……”一句话没说完,他突然觉得头脑一阵晕眩,瞬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路齐泽的脸,“好晕……
”
“柏煜哥?”路齐泽扶住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边,“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头脑越来越晕,眼前一片模糊,却还保持着丝丝的清明,池柏煜觉得自己好像处在梦中,努力想要醒来,却怎么也不能回到现实世界。路齐泽的脸忽而模糊,忽而清晰,她的声音更是忽近又忽远,这种感觉让他无比地慌乱,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我……好难受……”
“别怕,柏煜哥,有我在,我不会伤害你的”,路齐泽紧紧抓住他的手,脸上笑容很奇怪,有些吃力地扶起他,往卧室方向走,“柏煜哥,你不舒服,我陪你进去休息一会。”
“我不要……”本能觉得这是不妥的,自己不能进卧室,更不能单独跟路齐泽在一起,可池柏煜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好无力,如同身处云端,脚下虚浮,直要倒下去!“我要回去了……”
“急什么,柏煜哥”,路齐泽将他扶进卧室,放倒在床上,自己也慢慢上床,压在他身上,“天已经这么晚了,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个晚上,没事的……”说着话,她轻轻抚摸着池柏煜有些苍白的脸,眼神一点一点水润了起来。她对池柏煜的感情很强烈,这一点勿庸置疑,但这种感情是不是爱,却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的。
只不过这么久以来,她跟池柏煜之间一直保持着亲密而又疏远的距离,池柏煜为人那么正,从来不对她,甚至不对夏雨沫以外的女人有任何意思表示,哪怕是开玩笑都没有。可是,她却疯了一样想要亲近池柏煜,想要从他身上索取更多!
现在好了,日思夜想的事终于就要成为现实,尽管因为她下在茶里的药的关系,池柏煜的神
智并不是怎样清楚,但她能够跟心爱的人这样肌肤相亲,让她现在就死,也值了!“柏煜哥,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