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煜!”汪江彻猛抬头看他,眼泪都要流下来,“别再说这种话好不好?我……我跟雨沫打赌,我没有恶意,就是想、想让雨沫做出一个选择,如果她不是你的良人,就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这样趁早放手吧,柏煜,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池柏煜这个样子,他很心疼,如果再这样下去,受伤害最伤的,一定是池柏煜无疑,而那绝对是他最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相信你没有恶意”,池柏煜笑笑,还好这笑容一样温暖而亲切,“我之所以在猜出你的用心之后,并不说破,其实也是想要一个结果。”
汪江彻呆呆看着他骤然温暖起来的脸,说不出话来。
“不过,现在看来,你说的是对的,我应该放手”,池柏煜摇摇头,觉得这样说有点辞不达意,“我……我只是觉得不甘心,因为雨沫跟别人不同,我的一切都没有瞒她,她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可是……”
“柏煜!”隔着桌子,汪江彻一反抓住他的手,也不怕这样的动作会让人误会什么,“你别这样,你自己不也说过吗,喜欢并代表可以接受。”
“松手”,池柏煜抽回手来,不过并没有生气,“我明白。”
“你明白,但你还是不想放弃,不是吗?”汪江彻攥起拳头,想握住什么而不能的样子,“柏煜,我知道你一向聪明,但你现在是当局者迷!人在大多数时候,是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的。我们……我们毕竟异于常人,而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辈子!如果你和雨沫永远要被日夜隔开,就算你能受得了,她受得了吗?”
“我……”
“你忘了吗,当初郎行龙和他的妻子那么恩爱,不一样……”
“别说了
!”池柏煜陡地煞白了脸,眼里是深沉的痛,但眼神却刹那清醒,“我……我想,也许有些事情可以改变的,再说,我只是见不得阳光,并不是见不得光。”
汪江彻苦笑,“这有什么不同吗?”
池柏煜咬牙,脸色白得很吓人,似乎不想再跟他争辩下去,就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啤酒,没几下又喝了一罐,他剧烈地呼吸着,感觉胸膛要被撑开似的,好难受。
“别喝了”,汪江彻拉他起来,“太晚了,回去吧。”
池柏煜喝得虽然并不是很多,但因为他的酒量一向很浅,所以还是有些醉了,一路上不停地说着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在说给自己听,汪江彻是听不懂的。而他如果醉了,就会特别乖巧,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婴儿一样好摆弄。
“柏煜,到了。”
“嘘。”池柏煜晃了一下,竖起的手指就压到了鼻子上,“别吵……我爸妈还在睡……”
汪江彻哭笑不得,“我当然知道,放心,我送你回总部来了,没有回家。”
“是吗?”池柏煜傻傻地笑,“你真乖。”
不知道是谁乖。汪江彻无力地翻个白眼,有些吃力地扶着他不停打晃的身体,坐电梯去总裁办公室。门口的保安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都吃了一惊,要过来帮忙,被汪江彻拒绝了,池柏煜这个样子,估计也不想让保安碰到吧。
进了休息室,扶池柏煜去床上躺下,汪江彻才松了一口气,拿手帕替他擦了手脸,看他睡得很安稳,这才放心。“喝醉又有什么用,不能改变任何事。”他叹息一声,抬腕看看表,已经快三点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该亮了,今晚就在这儿照顾池柏煜,不用回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池柏煜睡得很
沉,不时几句,但都听不清说是是什么。不过,汪江彻光用猜的也知道,他很介意夏雨沫说的那句话。恶语伤人六月寒,这次池柏煜是被深深地、深深地伤到了。
早上七点钟不到,夏雨沫就到了总部,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正准备吃早饭,休息室的门开了,她吓了一跳,却看到汪江彻从里面走了出来,“你?柏煜呢?”
大半夜没睡的汪江彻看起来很疲惫,他的身体又一向不怎么好,这会儿脸色更是白得有些吓人,似乎要晕倒似的,“他在里面,还在睡。”
还在睡?夏雨沫有些不可思议,池柏煜都是通宵工作,虽然偶尔也会在休息室睡一觉,但从来不会一直睡到太阳升起来的。难道。“他不舒服?”她心里一惊,抬脚就要往里冲。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汪江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直让她感到疼痛,“雨沫!”
“啊!”夏雨沫痛叫一声,用力甩开他,“江彻,你干嘛?有话就说,这么用力做什么?”她不满地连连甩着手,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汪江彻看她一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提醒你,以后不要说伤柏煜的话,他……他会很难过的。”
他这话没头没脑的,夏雨沫一下愣住,“什么?”伤柏煜的话?她有说过吗?没有吧,她只是拒绝了容悦怡所说的,让她和池柏煜在国在节结婚而已。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池柏煜生气了,伤心了?
看到她这茫然无措的样子,汪江彻深感无力,但又实在没有理由,或者说没有立场指责她,“昨天我们说的话,柏煜知道了,他知道我们没有恶意,但是……”他真是觉得难以启齿,毕竟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