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先找陈老来诊断一下,这陈九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看他脸上的水泡,会不会是毒死呢?”
三婶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摆明了是我毒死了自己的爹,
我抬头看了看,我爹的脸上确实冒起很多水泡。
陈老昨天去了外村给人看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等到他回来,恐怕尸体都开始腐烂了。
村长让我先下炕,同时让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陈九抬到准备好的草席上。
我按照我爹陈九临死前所说,用钱给他置办了一口棺材,告诉村长跟我娘埋在一起。
买棺材的钱是村长出的,我将钱给他,他死活不要,让我一个人拿着钱好好生活。
我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好,所以也没有村民愿意收留我。
月黑风高,我一个人跪在我爹的棺材前守灵,不断的往火盆里放纸钱,生怕火断了。
他们都说人死后,头七的日子,我爹陈九会回家来看看,所以让我在门口挂一个白灯笼,照亮家的大门
村子里有人去世,挨家挨户的都会围着门口撒一圈灰,就是怕死去的人,头七回来走错家门,同时也可以驱邪避鬼。
连续七天,我没日没夜
的守灵,困了就直接躺在地上,白天有三婶子还有其他村民过来帮忙筹备,丧事是由村长来主持的。
本来想请王婆子过来超度一下,但让她给拒绝了,死活不来,还说自己这几天闭门,谁也不能打扰她。
头七那天,我按照村民说的挂上白灯笼,跪在火盆前烧纸,只见我每次往火盆扔一张纸钱,那火苗就蹭蹭往上涨,差点就扑到我的脸上。
当时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感觉院子里阵阵阴风吹过,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门口迅速的跑进屋子,随后又跑了出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我根本不敢吱声,就算看得到那个白影,也分不清是谁。
忽然那白影冲我跑来,地上火盆里的灰吹到空中,形成一个小龙卷。
我爹陈九满脸脓疮,站在我面前,眼睛瞪的老大冲我大吼:“不要去落叶村,千万不要去落叶村。”
摆放在我面前的棺材也跟着颤抖起来,棺材板随时都有可能被掀开。
我急忙点头,带着哭腔说:“不去,绝对不去,全都听爹的。”
话说到这里,陈九与我互相对视了很久,最终消失不见。
我也因为精神紧绷,受到
了惊吓,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村长递给我一碗面,让我吃饱了再好好睡一觉。
“这几天苦了你这娃娃,七天七夜的为你爹守灵。”村长和蔼可亲,那温柔的样子像极了我爹陈九。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是我爹。”
“孝顺的孩子。”村长摸了摸我的头,这几天如果没有他,恐怕没有一个村民愿意来我家,谁也不想跟灾星在一块,沾上霉运。
今天下午是我爹陈九下葬的日子,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来了,为首的是村长带着几个壮汉,还有村里的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这三个壮汉是当初跟着王婆子摁压陈小花的,他们三个分别叫陈一陈二陈三,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个个身强体健,肌肉发达。
村子里有人去世,都是请他们来抬棺材,我在前面挎着篮子,里面装满了纸币,每走十步就要撒一些纸钱,一直到入葬的地方。
棺材封好,所有人准备就绪,就等村长一声令下,但还不等他开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所有人愣住了。
只见院子门口跑进来一个偏瘦的男子,
连滚带爬的跑到棺材前,哭天喊地。
这是我爹年轻时候结交的酒肉朋友,叫陈东,他们整天游手好闲,在一起吃喝,给村子里的人添了不少麻烦。
“我的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不是说等我回来,请我喝酒的?这怎么还喝上丧酒了呢。”
“兄弟我回来晚了啊,对不起你啊!”
陈东哭的撕心裂肺,若不是村长派人上去将他拉走,恐怕还得哭个没完。
陈东一直在镇子里打工,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陈九去世的消息。
俩人从小一起玩到大,虽然年轻的时候无所事事,坏事做尽,但现在全都成家立业,弃恶从良了。
“起棺,送行。”村长大吼一声,我背过身在前面带路,但奇怪的事发生了,
8个人抬棺材,死活抬不起来,为首的陈家三兄弟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棺材都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情况?”村长呆了,我转头一看,也觉得不可思议。
周围的男女老少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陈九不会真的如三婶子所说,是被毒死的吧?”
“肯定是冤死的,不然不可能抬不动棺材。”
“陈九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肯定是他家那个灾星儿子呗,把他克死了,心生怨念,不愿意走。”
“安静,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各回各家。”
村长听不下去了,虽然他年纪大了,但耳朵还好使。
碍于村长的情面,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