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月又随意翻了翻其他的小玩意便把东西收好放进了车厢,带着两个小丫头上了马车后,吩咐青盛赶车离开。
她已经瞥见个别没抢到东西的管事频频朝自己这个方向张望,许是看见青盛抢到了东西便动了心思。
离开码头回到城里时日头已到头顶,林书月将买来的东西收到空间后便带着三人随意找了家装潢雅致的酒楼吃午饭。
吃过午饭后,青盛在林书月的吩咐下直奔城南的玉市。
玉市在城南占据了半条长街,玉器店一家挨着一家,有些人满为患,有些则门可罗雀,林书月摇着扇子好奇的一家一家看去。
正琢磨着进哪家店里看看时,忽听到前面一家铺子传来一阵怒吼声,而后又爆发一阵哄闹声。
“走,瞧瞧去!”
林书月收起扇子快步往那家铺子走去,身后的青盛、清荷、清芝三人连忙跟上。
“你个骗子!你还我钱来!”
刚走到店门口,林书月就听到一道略微耳熟的怒吼声从人群里头传来,紧跟她身后的青盛见自家小姐好奇,便主动走到前面为自家小姐挤出一条道,护着她挤到最前头。
人群包围的圈内,有一名人高马大的汉子正恶狠狠的瞪着柜台前站着的一名中年男子,似乎要冲上去打人,身边的还有位与他有些相像的汉子死死搂着他,嘴里还不停劝他冷静下来。
咦,难怪声音有些耳熟,原来正是昨晚在客栈大堂起争执的那两兄弟啊。
站在柜台前的中年男子一袭锦衣包裹着有些圆润的身子,俨然一副富商模样。
他晃着扇子一脸无辜道:“胡兄弟,您自己赌石赔了银子,怎么能怪我身上呢?还说我是骗子呢?您可不能随意冤枉人!”
“赵老爷可是我们店里的老客了,怎么会是骗子呢?”站在柜台后面长得慈眉善目的高掌柜帮着说话,说完又隐晦的朝围观的人群里看了一眼。
人群里,几名男子眸光一闪,随即接口道:“就是,赵老爷的商队每年都来晋安府,怎么会是骗子。”
“说句公道话,之前赵老爷身边的师傅给你挑的那几块毛料都开出了翡翠,那时你怎么不说人家是骗子?
后面的毛料我可是亲眼瞧见是您自己挑的,这开出废料,还能怪到赵老爷身上去?还骂人家骗子?您这也太不讲理了。”
“就是就是,这赌石本就靠的运气,这赌输了也怪不到别人头上。”
其余人附和道。
“你放屁,后面的毛料都是这个吴师傅怂恿我买的!”
“我原本都要收手了,是他信誓旦旦跟我说我选的那几块毛料肯定出绿,我这才上了头买了那些毛料。
谁知道开出来十块有九块是废料,还有三块是砖头料!我卖货物得来的银子全没了!你个骗子!还我银子!!”
胡磊气得面色通红,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那位吴师傅。
本来这次走商就是他和他爹软磨硬泡求来的,他们家里并不算富裕,只在镇上有一间杂货铺。
这次走商他爹拿出全部存银让他收了好些硝好的皮毛和腊好的野物运来晋安府,就想着赚一笔。
前日运气好,在码头上遇到几位大户人家的采买管事,很快就将带来的货物卖光,得了货银二百五十两。
昨日在采买货物时他结识了这位赵老爷,这赵老爷很会说话,几句话就哄得他找不着北,之后,一顿饭一顿酒便哄得他跟着去赌石。
一开始,那吴师傅确实厉害,给他挑了五块毛料,有三块出了绿。
其中一块出的翡翠种水好,当场被一位老爷用三百两银子买了去。
加上剩余两块小点的翡翠也被其他人用二百两银子买了去。
只花了一百二十五两银子就赚了五百两白银,胡磊拿着银票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在他还没缓过来神来时,吴师傅神神秘秘的将他拉到角落里,告诉他自己看了好些毛料都是必出绿的,让他再买一些,到时赚个三四千银子不成问题。
胡磊一听到这数,激动得要晕了过去,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发大财了。
于是,他不顾二弟胡光的阻拦,将吴师傅告诉他的那些毛料全部拿下,最后整整二十八块毛料,算下来光毛料就要七百两银子。
可胡磊身上加上刚刚赚的银子总共也才六百二十五两,还差七十五两。
赵老爷一脸遗憾的劝他舍弃三块毛料,可上了头的胡磊哪里会听,直接开口和高掌柜商量这七十五两先赊账,等开了翡翠卖出去再还他。
慈眉善目的高掌柜当然一口答应了,给他写了欠条让他签字按手印。
最后可想而知,他双目猩红的盯着一地的废料,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一股寒意充斥着他整个身体,站都站不稳。
没了,全没了,不止卖翡翠得来的钱没了,卖货物的钱也没了,甚至还欠了高掌柜七十五两!
他悔啊!他恨自己太贪婪,为什么刚刚跟入魔了似的,满脑子都是赌石发大财,全然听不进二弟的劝阻。
在他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时,二弟在耳边悄声提醒他是不是被那吴师傅骗了。
就算他手气再不好也不可能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