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演武场的门口,林书月一眼便看到演武场东边的木桩前,身穿一袭青色劲装的李氏正挥着赤云鞭练着鞭法,赤云鞭划过空中,?唰唰作响。演武场中间的空地上,林安也挥着唐刀,虎虎生威。
静静的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林安夫妻俩才停下来。
“阿月,你回来啦?”
李氏收起鞭子,转身便看到自家女儿,她的眼里瞬间溢出温柔的笑意,与方才练武时的飒爽截然不同。
一旁的林安正拿着帕子擦着额间的汗水,听到妻子的声音,也转头看来。
“爹、娘,你们现在功法练得越来越好了,都要超过我二哥了。”林书月走上前,从罗妈妈手中接过帕子递给李氏,嘴里还不忘夸赞着俩人。
林安闻言咧嘴一笑,“那是,我和你娘虽比不上你和你大哥,好歹也要比你二哥这个读书人强些。”
“比不过孩子你还好意思讲。”李氏白了一眼林安,“一身臭烘烘的,赶紧回去洗漱,下午还要去二顺家帮忙呢,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可别误了事。”
二顺其实就是之前跟着他们一家以及秀银奶奶一家一起从云华村逃荒到这里的二愣子。
他跟着林家人在澜山村落户后,便开始做起了货郎,之后还将名字改成了二顺,按他的话说,最苦的逃荒日子都过去了,希望以后顺顺利利的。
七天前,二顺忽然来到林家,林安见他一脸喜色,还有些扭扭捏捏,便好奇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二顺红着脸点头,随后便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他做了货郎后,每天在周边的村子打转。
有一日,他挑着担子从高家村出来,路过一个池塘时,遇到一位崴了脚的姑娘,他见周围没有人,那姑娘又疼得满头大汗,便背上那姑娘将她送回家,好在那姑娘家在村子的边沿,没有人瞧见。
回家的路上,那姑娘告诉他,她叫满秀。
后来,他每每去高家村,十次有八次都能遇上满秀,如此一来,二顺愈发觉得自己与满秀是天注定的缘分,到后来某日,他大着胆子和满秀说要娶她,不料满秀当时就羞红了脸,飞快跑开了。
二顺见满秀匆匆逃离,以为她是不愿意嫁给自己,心里难受极了,便挑着货物离开了高家村。
之后的日子,他每次卖货都特意绕开高家村,以免再遇上那姑娘,让两人都尴尬。
十天前,他再次路过高家村,正当他要加快脚步时,余光却瞥见高家村路边倒着一个姑娘,二顺一眼就认出那姑娘正是他心仪之人,满秀,再顾不了其他,连忙跑上前查看。
满秀此时穿着单薄、破旧的袄子,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他连忙从怀里掏出水囊,将早上出门准备好的姜糖水喂给她喝。
好在水囊一直捂在怀里,加上他才出门没多久,姜糖水还有些温热。
喝过姜糖水后,满秀很快便醒了过来,看见二顺,立即扑到二顺怀里大哭了起来,嘴里还骂着二顺是个负心汉。
二顺哪里和女子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被她抱着,脸唰的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等满秀情绪平复下来后,她才告诉二顺自己为何会晕倒在路边。
据满秀说,她当时跑开只是因为害羞加上姑娘家的矜持,她本来打算等二顺下次来高家村时再答应他的,谁知二顺竟迟迟不来高家村。
后来,突然有个媒婆上门给满秀说亲,说是隔壁村的一户人家看中满秀了,愿意出二十两聘礼迎娶满秀。
满秀的爹娘夫妻二人只生了一儿一女,可满秀的爹是个瘸子,她的娘又身体不好,所以一家人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因此,她爹娘一听有二十两聘礼,当即就心动了,有了这二十两银子,家里可以再盖一间屋子,留着给元宝成亲后住,多余的银子还可以存下来给元宝当娶媳妇的聘礼。
接着,夫妻二人又听到媒婆说提亲的那户人家除了二十两聘礼,还愿意给他们家买头牛,但前提是满秀需要三天后就嫁过去。
满秀爹娘虽有些不解,可他们已经被丰厚的聘礼和一头牛的承诺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问为何有这个要求,当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满秀知道此事是还是第二日撞见媒婆领着男方的爹娘来送聘礼,得知自己两日后就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她震惊万分,回过神后她跪在地上乞求爹娘不要答应这桩婚事。
可被聘礼糊住眼睛的夫妻哪里会眼睁睁看着银子飞走,满秀她爹二话不说就和满秀十三岁的弟弟一起将她捆起来,关到柴房里,随后又当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和男方商议婚事。
本来男方见满秀不愿意,心里也担心娶个麻烦回家,便说若是满秀不愿意,婚事就此作罢。
满秀爹娘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解释说事情太突然了,所以满秀才会抗拒,乞求男方父母多给些时间,她会好好劝满秀,男方父母倒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要尽快,随后便拿上准备好的聘礼离开了。
等男方和媒人离开,夫妻俩气急败坏的指着满秀骂了一顿,见女儿迟迟不松口,俩人又是软言软语相劝,只是任凭他们怎么劝,或是威逼利诱,满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