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晚生韩牧之,是府城白鹭学院的学生。”
韩牧之拱手回道,温润且稍微低沉的嗓音听得围观的姑娘们有些脸颊发烫,裹着披风躲在玉檀怀里满脸羞愤的周雪娥也忍不住偏头看了看。
“白鹭学院的学生?”
高玉婷诧异的看着他,看来这人虽衣着朴素,但应该是有些学识在身的,要知道若是没有过硬的学识是很难考入白鹭学院的。
正当她还要询问时,唐云辞、唐晚初及林书月三人领着一名老大夫匆匆而来。
唐云辞兄妹俩和林书月三人在柳玉芙身旁站定,一脸平静的看着老大夫为周雪娥诊脉。
一盏茶的功夫后,老大夫掏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玉檀,交代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脉象有些紊乱,应是受了惊吓,这是安神药的药方,按照药方抓上两副药喝几天应该就好了 。”
“既然无碍,玉檀,还不快扶着雪娥回府?”
高玉婷不容置疑的吩咐下去,随后看向一脸淡然的韩牧之 ,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思索片刻,她淡声道:“今日多谢韩公子出手相救,待我回去禀报老爷,姜府定会予以厚礼感谢韩公子的救命之恩。
只是,如今雪娥受了惊,需立即回府休养,还望韩公子见谅。”
高玉婷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韩牧之也不例外。
方才大家都瞧见了俩人湿漉漉的抱在一起,俩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在这个对女子多有苛刻的世道,周雪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让韩牧之娶了她。
可高玉婷说的这番话,分明是想用重金抵了这救命之恩,堵住韩牧之的嘴。
不过,韩牧之并无不悦,他依旧神色温和:“夫人言重了,今日不管落水之人是不是周姑娘,只要晚生瞧见了,晚生都会出手相救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这厚礼晚生收不得。”
他那不卑不亢、从容自若的表现令在场不少人对他高看了几分。
高玉婷此时也无意去探究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只想赶紧带着周雪娥回去,发生这种事,还不知老爷会不会怪罪与她。
“芙姐姐,我先带雪娥回去了,中途离席,着实抱歉。”
她领着周雪娥上前,满含歉意的向柳玉芙辞别。
高玉婷心中后悔不已,姜逸昨日受了风寒,并未来参加宴会,而姜俪自那日自己打了她一巴掌后,她便躲在院子里不肯见人,母女俩一直僵持着。
因此,她今日只带了周雪娥一人前来参加宴会,不料出了这档事,害得姜府跟着丢人。
周雪娥靠在玉檀怀里,微微抬眸看了看柳玉芙身边一袭云灰色长袍的唐云辞,眼底的幽怨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玉檀说唐云辞今日穿的是天青色长袍,所以,落水前,她瞥见身后男人天青色的衣角,便以为身后之人就是唐云辞,哪曾想竟是另外一个人。
难不成是玉檀背叛了她,骗了她?
不!不可能,玉檀一家是周府的家生子,他们一家子的性命都掌握在周家手里,她不可能背叛自己,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直到离开唐府,她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让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唐晚初瞧着周雪娥狼狈离去的身影,心中痛快不已,竟然敢算计我二哥,活该自作自受。
“好了好了,各位快回去入座吧,马上开席了。”
柳玉芙招呼着宾客们离开。
“韩兄,我让砚书带你去洗漱一番,换身衣裳。”
唐云辞拍了拍韩牧之的肩膀。
韩牧之微微颔首,“多谢唐兄,叨扰了。”
待砚书领着他离开,唐晚初转头看向唐云辞,有些不安,“二哥,这韩公子看着也不像你说的那种人啊,我们是不是害了他。”
“你个傻丫头。”唐云辞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况且,若韩牧之真是个正人君子,那他就不会出现在这湖边。”
原来那时,唐云辞刚出东院便被林书月拦住,她把唐云辞拉到墙角,将周雪娥的算计一一告知。
唐云辞知晓这是个陷阱时,本不打算前往,但林书月提醒他,若是周雪娥此次不成,定会一直盯着他。
与其这样天天防备她,还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两人商量一番,既然周雪娥如此恨嫁,那就把这抱得美人归的机会留给有心之人。
至于人选,唐云辞想到了平日里在学院名声极好的韩牧之。
随后,唐云辞让砚书找了两个小丫鬟躲在东院鱼塘边的假山后面假装闲聊。
按照少爷的交代,两个小丫鬟故意说起周雪娥独自一人在湖边,又把周雪娥夸得天花乱坠,不仅样貌好,性子单纯善良,还是京城大官的女儿。
果不其然,正在观赏着鱼塘里的鱼的韩牧之听见后,沉思片刻,便悄悄出了院子。
巧合的是,韩牧之今日穿的衣裳也是天青色,之后便发生了湖边之事。
至于柳玉芙等人为何来得如此及时,便要归功于偷偷回到客院,让杨妈妈将事情告知她的唐晚初。
思绪回笼,唐晚初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