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跟你说不通。”
王有志叹了口气,弯腰拉了一张凳子到院子里乘凉。
“哼。”刘梅花下巴一抬,得意洋洋的望着自家老头子无可奈何的样子,随后一双吊角眼瞥向始终一声不吭的大儿媳。
“你哑巴了?方才看到你公爹进来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你安的什么心?就想让你公爹骂我?”
“娘,我没有...”赵小兰对婆婆的胡搅蛮缠有些无奈,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刘梅花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哼,装什么大尾巴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怎么嘀咕我呢?个白眼狼。”
赵小兰将手中的草鞋收了尾,麻利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不理会婆婆的恶言恶语,当儿媳十年,她已经习惯了婆婆时不时的恶言相向。
“娘,我收拾好了,我先回屋了,你也早点休息。”
“哎!你...”
刘梅花气急败坏的看着大儿媳脚步飞快的走出堂屋,想拦都拦不住。
林宅,林书月听完林管家的禀报,眉头微皱,她看向一旁低着头有些忐忑的青源,“那日真的是芸娘主动找我爹说话?”
“是的,小姐,那日老爷拿着鱼竿去荷塘钓鱼,刚到凉亭坐下,这芸娘就拎着一篮子菌子来了。
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风,她直接走到凉亭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老爷愣了一下,以为她有啥大事,就让我把她叫进了凉亭,一问才知,她只是想跟老爷表达谢意。”
青源皱着眉头,接着又认真道:“小姐,小的发誓,老爷从头到尾就只问了一句她有什么事,在她说完后老爷当场就告诉芸娘,说她要谢该去感谢夫人,说完就离开凉亭了。
哪知道就被人瞧见,还编造说老爷单独和芸娘在凉亭说话...”
青源越说越气愤,明明啥事都没有,那些人净胡说八道。
林书月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按照她对娘的了解,娘不至于生气到不回村啊,况且昨日在县城也看不出爹娘俩人有什么不对劲啊。
不过,这芸娘那日到底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有,到底是谁第一个胡编乱造瞎传闲话?
“青源,你去后院,把我爹叫来,就说我在花厅等他,若是他不来,我就直接去他房里找他。”林书月想到连晚饭都不来花厅吃的老爹,心里有些无奈。
“是,小姐。”青源应声退下。
一炷香的时间后,林安磨磨蹭蹭的来到花厅,一见到林书月,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丫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林书月见老爹这副模样,扶额叹道:“爹,你和娘到底在谋划啥呢?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
林安没想到女儿问得这么直接,一时有些语塞,“没,没谋划什么...”
林书月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眼神躲闪的林安,一言不发。
半盏茶的功夫后,林安败下阵,无奈道:“小丫,有些事情不适合你一个小姑娘知道,我要是跟你说了,你娘会生我气?”
“不就是芸娘的事吗?有什么可隐瞒的?难道你们要我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知道这件事?”林书月翻了一个白眼。
“你知道这事?”林安有些诧异,但看到一旁头低低的青源,立刻就明白了。
“爹,你和娘到底在谋划什么?娘为何不跟你回村?”林书月再次询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林安见瞒不住,只好老实交代。
原来那日在凉亭见了芸娘后,林安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只随口和李氏提了一句,李氏对自己丈夫很放心,也没多想。
第二日,李氏在家闲着无聊,便想去村里刘翠萍家坐坐。
谁知,路过石桥时,就听到桥下几个洗衣裳的妇人在议论自己的丈夫。
那几名妇人信誓旦旦的说村里有人看到昨日林安在凉亭单独跟芸娘会面,两人在凉亭里你侬我侬了好些时间。
李氏一听,顿时怒火中烧,这些人简直胡言乱语,昨日孩子他爹和她说过这事,明明青源也在凉亭,根本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那个睁着眼睛编瞎话,传出流言的人到底存的什么心?倘若她不知内情,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就算她相信孩子他爹,但心里也难免会有疙瘩,到时不是让他们家宅不宁吗?
李氏没有上前质问辩解,她知道就算现在制止了她们,但不明真相的人还是会人云亦云,甚至还会传得更凶。
此时她也没了去刘翠萍家的心思,压着一腔怒火回到家中,将听到的闲话与林安说了一遍,林安听完十分气愤。
之后,夫妻俩回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究竟得罪了村里的谁。
到底是哪只阴沟里的老鼠在盯着他们家?要知道林宅可是离村里有些距离的,林宅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家,那人能准确说出林安与芸娘在凉亭说话,说明那人就蹲在林宅附近。
同时,林安对芸娘那日的突然接近也觉得反常,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只胡编乱造,恶意传播流言的老鼠,还有,他们得将这些传闲话的人一一找出来,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不配享受林家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