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村里人都出海去了吗?”林书月转移话题问道。
刘老头叹口气,闷声道:“是啊,出海去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林书月,“女娃娃,你从哪里来?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
林书月眼珠子一转,语气欢快道:“我来万和县是送我大哥去镇海司的,不过,最主要还是想看看这边海,尝尝这里海鲜。”
刘老头有些诧异,而后喃喃道:“镇海司啊...”
“老伯,我昨天在客栈听那里的掌柜的说以前有长得怪异,语言不通的海外之人来我们这里,您有见过吗?”
林书月清澈的眼眸里盛满好奇。
刘老头看着这个机灵的女娃,也有了说话的兴致,他望着大海,回忆道:“三十年前,我家海娃才两岁。
那天,我带他去县城买东西,遇见两个身形高大,黄色头发,眼珠子是绿色的海外之人向我们问路。
可惜,他们说的话我一点都听不懂,只能靠手比划,当时我家海娃子还吓哭了呢。”
刘老头苍老的脸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而后又想起什么,神色黯淡下来。
林书月看着刘老头,心里酸酸的,却不知要怎么安慰他。
沉默半晌,刘老头突然眼里恨意迸发,咬牙切齿道:“我还见过另外一伙番邦之人,不,不能称之为人,应该叫畜生。”
“十年前那场灾祸并不是附近海域的海盗所为,而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群恶贼。
他们个个身形矮小,样貌丑陋,出手却无比狠厉残暴,说的话叽里呱啦的,穿的衣裳也与咱们大周朝的人不同。”
林书月震惊的看向他,急忙问道:“当时没人知道那些人是番邦蛮夷吗?”
刘老头摇摇头,“等镇海司赶到时,那些海盗都已经撤退了。
而我们这幸存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被家中子女藏起来的老人家,大家吓都吓坏了,哪里还注意到这些,我也是缓过神后回想起来才发觉异常的。”
“后来,我将我的发现说给镇海司的官兵听,但官兵根本不信我。
幸存下来的村民们也都以为我是因为接受不了家人的离世产生了臆想。
之后,这事一直压在我心里头,我到死都能记住那个杀了我儿的畜生的模样。”
刘老头越说越激动,身子有些不稳。
林书月连忙扶住他,安抚道:“老伯,别激动,那些畜生会遭报应的,你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能看到他们的下场。”
刘老头叹了口气,挣脱林书月的手,转身慢慢往村里走去。
林书月看着他散发着悲伤情绪的背影,心情有些烦闷,越来越多的消息验证了她的猜测,她得再回镇海司一趟。
离开大刘村后,林书月带着两个小丫鬟快马加鞭赶到镇海司,许是肖振年有交代过,这次守卫直接领着她去找肖振年。
地牢里,肖振年听到士兵的通报,有些疑惑,不过,看向吊在墙上伤痕累累却依旧一言不发的高掌柜,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去将林姑娘请过来吧。”
半盏茶的功夫后,林书月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这间牢房。
“阿月,是有什么事吗?”肖振年拦住她下跪的动作,不解问道。
林书月点点头,语气严肃道:“年叔,大刘村您还记得吗?”
“大刘村?”肖振年皱着眉头回想片刻,“是不是十年前遭受海盗袭击的那个渔村?”
“对,就是那个村子。”林书月盯着墙上吊着的高掌柜,冷声道:“年叔,大刘村的那场灾祸根本不是海盗所为,而是一群恶贯满盈的番邦蛮夷所为。”
“什么?番邦蛮夷?”肖振年错愕的看着林书月,一旁的韩光一时也难以置信。
林书月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高掌柜的脸上,她清晰的看见了高掌柜方才震惊又有些慌乱的眼神。
“年叔,我今天本想去几个小渔村转悠转悠,恰巧走到了大刘村,遇上一位老伯,那名老伯便是十年前幸存者。”
林书月认真解释道,“老伯说他亲眼看见那些贼人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
且他们的身形矮小,样貌十分丑陋,穿的衣裳与咱们大周朝的人不同,出手也极其狠辣。”
肖振年神情愈发凝重,他看向林书月,沉声道:“十年前,我还没上来镇海司,只看过以前的案卷,上面只记载着十年前海盗袭击了大刘村,村民们死伤无数。
若是那老伯说的是真的,我们与他们无冤无仇,那些番邦蛮夷为何要袭击渔村。”
林书月明白他的疑惑,她盯着高掌柜,冷冷道:“兴许那些人恶与卑鄙无耻是刻在骨子里的,喜欢像条恶狗一样盯着别人的好东西。
不对,用狗作比喻怕是侮辱了狗,是吧,高掌柜?”
肖振年和韩光听着她的话有些诧异,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就见高掌柜原先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是愤怒不已,一双猩红的眼眸盯着林书月。
肖振年与韩光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立即有了猜测。
林书月平静的看向高掌柜,“高掌柜,十年前大刘村的袭击你应该也参与了吧?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
高掌柜一双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