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草脸色一僵,抿嘴道:“林老爷误会我了,我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
她心里暗骂林安个大木头,这姿态她可是偷偷观察芸娘许久才学会的。
林安见她还这副模样,语气不耐的喝道:“收起你这副做派,你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何必惺惺作态!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
林安的话冰冷无情,让本就起了其他心思的李春草万分羞恼又伤心,瞪了林安一眼便提起裙子跑走了。
林安被她这小眼睛一瞪,险些作呕。
李春草一边小跑,一边心里委屈的怒骂林安,骂他不识好歹,骂他不解风情。
尚存理智的她依旧走的山脚下的小路,不料,刚拐上小路,就见前方小路上迎面走来一道身影,她慌张的躲到路边一棵大树后面。
很快,那道身影走近,接着路过大树,走了十几米远后从小路拐下,往林宅走去。
李春草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看着身姿曼妙的芸娘拎着篮子已经快要拐到林宅大门,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林家大门口,李春草一走,缩在角落的青武在林安的示意下立即上前关上了大门。
林安长舒了一口气,已然没了出门的心思,便想回后院去,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一脸看热闹模样的李氏和林书远、林书月两兄妹。
青武又默默的缩回角落。
林安刚想解释,却听到才关上没一会的大门又被敲响。
林安有些恼怒,直接高声问道:“谁啊?”
敲响大门的芸娘手一顿,轻声回道:“我是芸娘。”
林安闻言,松了口气,招手让青武去开门,随后走到李氏身边,拉着她回了后院,林书月兄妹俩见没了热闹,也转身回了后院。
“吱呀...”
大门从里面打开,芸娘面带笑容的站在门口,见到开门的青武,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芸娘,你稍等一下,我去叫石大娘出来。”青武看见她手里的篮子,便知是何事,说完就快步前往厨房。
芸娘站在门口,望着精致雕花的影壁,若有所思...
林宅拐角处的围墙下面,李春草听到林安高声问的那句话,误以为是林安开的门。
她阴森森的目光紧盯着站在林家大门口笑盈盈的芸娘。
难怪经常给林家送野菜,原来打得这个主意,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竟然敢肖想...
李春草愤恨的扯了一把从墙内爬出来的月季藤蔓。
“嘶...”
藤蔓上的刺扎破了她的手指和手心,冒出鲜红的血珠...
......
暮春四月,澜山村的村民们热火朝天的在自家屋前屋后开垦着土地,孩子们跟在身后捡地上翻出来的石头和杂草,时不时从土里抓起一条蚯蚓丢到鸡圈里。
不同于村民们的繁忙,林书月与林书远兄妹俩悠闲得很。
林书月每日除了进进山就是骑马去县城的寻味楼看看,或是去庄子里视察。
林书远则除了上山打猎,就是去海边赶海,猎来的野物和抓来的海鲜除了家里吃,还时不时送去吴元安府上。
至于李氏和林安,夫妻俩没事就去果林里转转,或是拿着鱼竿去荷塘里钓鱼。
荷塘里的鱼在林书月灵泉水的喂养下可机灵的很,有时候夫妻俩在凉亭里坐上一整天都没能钓上一条,倒是将荷塘里的鱼给喂饱了。
这日,林书远骑着马前往县衙,马背上还绑着一只野鹿。
到了县衙侧门,守门的小厮熟练的接过野物,另一名小厮领着他往前院走去。
这时,闻声赶来的吴墨恭敬道:“林公子,大人正在书房会客,让小的领您去书房。”
林书远有些疑惑,不过也没询问,跟着吴墨前往书房。
还未到门口,林书远便听到一阵陌生的爽朗的笑声传来,吴墨上前敲了敲门,随后推开房门,引着林书远进去。
“阿远,快来!”吴元安笑容满面的起身招呼,待林书远走近,他转身对左首位子上的一名身形魁梧,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介绍道:“ 年叔,这是阿远。”
说完又拉了拉林书远,“阿远,快见过年叔。”
林书远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还是上前,躬身道:“小子林书远见过年叔。”
肖振年见到林书远微微一愣,随后开怀大笑,起身拍了拍林书远的肩膀,朗声道:“好小子,是你啊!”
林书远抬头看向眼前这个身材高大,身穿玄色长袍,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一脸疑惑,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一旁的吴元安也愣了一下,好奇道:“年叔认识阿远?”
肖振年摇摇头,捏了捏林书远硬邦邦的手臂,笑着道:“我见过阿远,不过阿远没见过我,我还以为再也遇不上那个武功高强的少年郎了。”
见林书远还是不解,他便解释道:“前些段时间,街上,疯马,还记得吗?我当时就在楼上,那时我还在想,谁家的少年郎这么厉害。”
林书远闻言,恍然大悟,吴元安则一脸惊喜的神色,“年叔,原来你说的救了幼童的少年英雄就是阿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