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月扫了一眼两个哥哥,又看向李媛,心里感慨道,好一朵绝世小白莲啊,
三言两语就把张婉的蛮横狠毒说成无可奈何,不过两个哥哥似乎不妙啊。
林书月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她咬着嘴唇,怯生生的说道:“姐姐,夫人生气对我们喊打喊杀也是应该的,谁让我们只是个泥腿子呢?”
随后又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李媛,
“姐姐,听说咱们周朝的圣祖帝曾经也是种地出身呢,夫人这样说是不是不好啊?”
李媛被她的话一堵,温柔的表情差点破功,
若不是马车里的东西至关重要,她何必和这群刁民废这么多话。
林书远和林书言见妹妹被吓成这样,心中顿时恼怒。
随即又反应过来,明明是那女人无耻狠毒,方才她那阴狠的模样可不像是说说而已,
怎么被这姑娘一说就变得那么无辜了呢?
“我们是泥腿子出身又怎么了?吃你们家大米了?
我们也不是你们的下人,少在这指手画脚的,妹妹,我们走。”
林书言生气的拉着林书月就走,林书远也快步跟上。
张婉见他们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气急败坏的冲着李末吼道:“拦着他们,给我打断他们的腿!”
李媛站在一旁,捏着帕子似乎有些不忍心,没人看到她眼里的幸灾乐祸。
林书月三兄妹见冲上来的李末等人,三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既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林书远一拳狠狠的击中李末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李末身子不稳,跪倒在地上,
他觉得自己的内脏好像要碎了般,忽地,他喷出一股血沫,直挺挺倒在地上。
剩下的六名护卫看着地上的李末,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
车厢里的张婉见自己的人被一拳干趴下了,恼羞成怒,就要喊人,
却见李媛对她摇头,她只好生生忍下这口怒气。
林书月三人见其余人不敢上前,嗤笑一声,大摇大摆走了。
“哗啦..”
张婉生气的把车厢里小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
她的面容有些扭曲,压抑着怒火看向李媛:“媛儿,你方才为何拦着我?”
李媛慢条斯理的捡起地板上的杯子,柔柔说道:“娘,那些护卫打不过他们三人的,何必让他们去送死,后面的路还要他们护着我们呢。”
“那就这样放过那几个贱民吗?”张婉很不甘心。
“如今不过是我们人手不够,等咱们到了俞平府,见了大皇子,
若是咱们谋算的事成了,这三个贱民不就是您手中的蚂蚁吗?”
李媛抿嘴一笑,她可没打算放过这三个不识趣的刁民。
张婉被女儿的话安抚住,吩咐那几名护卫下深沟里把车厢里的东西拿出来,既然拉不上来,只能放弃那辆马车了。
林家这边,众人听到三兄妹说起方才的事,全都愤怒的望向张婉的马车,心里暗暗记恨。
平元府,大将军府内。
“什么?整个山谷被雷劈了?五百名将士全不见踪影?”
书房里一位身穿藏青色常服的男子错愕的看着下属。
下首的小将虽觉得不可思议,但肯定的点头:
“是的,属下把整个山谷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那里已经是一片焦土,山寨里也是空无一人。
属下在回程的路上也听到有难民议论,说是玉虎山有一日乌云密布,他们还听到一声巨雷的轰响。”
佟为仁摸着有些发白的短须,眉头轻皱,陷入思考。
良久,他手指轻敲桌面,目光幽沉,
“既如此,那裕丰县那边就不必管了。
安阳府那边,让李同辉不必抓人了,但粮食还得继续筹集,
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咱们动作要快些。”
小将颔首应下,退出书房。
佟为仁目光幽幽的看着门口,真的是天雷吗?
同一时间,大皇子府内。
周启眼神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薄薄的嘴唇轻启:“再给你三日时间,若还是找不到杀害侯怀仁的凶手,你自己看着办吧。”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子一颤,哑着嗓子应道:“是,属下遵命。”
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林书月一行人已经悄悄启程。
空地上,有人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林安一行人走的很慢,路上随处可见滚落的巨石和树木。
林书远兄弟二人走在前面清路,林书月则在队伍的后面跟着。
一行人慢慢走着,偶尔能遇上三五个逃荒的队伍。
看来并不是所有难民都对京城向往。
傍晚时分,队伍在一个破庙门前停下。
这个破庙应该不久前有人来过,地上还有一个刚熄灭的火堆。
林书远带着弟弟妹妹和林磊俩兄弟去破庙后面的山林里捡柴火。
林书月趁他们不注意,转身走到一个矮坡后面,把空间里今早才苏醒的的威风、小灰灰以及雪宝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