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月气不打一处来,“那么多人难不成我爹就只守着你儿子不成?
你儿子是黑衣人杀的,跟我爹没有任何关系!”
“小丫说的对!你儿子的死跟我家男人没有半点关系!”李氏扶着秀银奶奶匆匆赶来。
原先李氏正和秀银奶奶逗弄她的小孙女妞妞,哪曾想这黄梅花如此胡搅蛮缠。
秀银奶奶在一旁苦口婆心劝道:“梅花,你儿子没了你难受我们都理解,但你不能怪罪到安子身上。
安子一家拼死拼活的救了咱们村那么多人,而且要不是安子教大家的法子,今晚会死更多人!”
“梅花婶,你快起来吧,这事真不能怪安子哥。”林刚也在一旁劝说。
林大勇则是既生气又无奈:“这哪能怪安子?我知道你伤心,但你不能把气撒到安子身上。
安子家为大家做了这么多,不能让他们寒心啊。”
然而,黄梅花对众人的劝慰没有半点反应,只一个劲的咒骂林安。
李氏听得越发生气,抽出腰间的鞭子往地上重重一甩,
“啪”的一声,地上露出一道深沟,黄梅花的咒骂声也戛然而止。
“我家男人不欠你的,这次看在柱子刚走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下次再敢瞎说,小心我抽你!”李氏眼神凌厉的盯着她。
黄梅花看到李氏阴沉的脸色,也不敢咒骂了,只低声啜泣。
林安心中一暖:“如娘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我不欠你的。”
林大勇叹口气,让几个看热闹的妇人把黄梅花搀扶回去。
又招呼剩下的人去看看那三家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今晚大家都别想睡了。
罗大锣正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在发愣,见老妻红肿着眼睛回来,心疼又无奈:“梅花,我知道你心里苦,但咱不能怪到安子身上啊。”
黄梅花上前拉住他的手,哭的越发伤心。
她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要是林安早点过来,说不定她的柱子就能活了。
骡车上,李氏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男人,心里对黄梅花的话依旧气愤不已。
林子里,林书月三兄妹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刚刚苏醒的黑衣人。
黑衣人庞宽正悄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别看了,你逃不了的。”林书言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庞宽根本没有把三兄妹放在眼里,只“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
林书月本就心情不好,见状,走上前,掏出一把匕首,在庞宽脸上比划着,
“啧啧啧,真是傲啊!你说,要是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还能这么硬气吗?”
“你....”
“啊....”
庞宽话未说完便发出一道惨叫,林书月一脚踢开地上的手指头:“我改主意了,这眼珠子暂时给你留着。”
庞宽捂着手,忍着疼痛,双目怒视林书月。
“你们是什么人?背后之人是谁?”林书月把玩着带血的匕首,脸上似笑非笑,
“不说也行,反正你还有九根手指头,十根脚趾头。
实在不行,鼻子耳朵也行,你拖延一刻,我便割一样。”
林书远上前拿过林书月手中的匕首,这种事情怎么能让香香软软的妹妹来做,当然得哥哥来。
林书月也没说什么,退后和林书言站在一块看着。
庞宽忍着疼痛,咬紧牙关,看林书月下手利落的样子,
他明白这三个孩子都是狠人,肯定说到做到,但如果说出去,背后之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区区不过断指之痛,他能忍,待他脱身,看他怎么好好折磨这三个兔崽子。
.......
半个时辰后,庞宽蜷缩在地上,汗水大滴大滴掉落,身体也在颤抖着。
他的十根手指头只剩下五根,嘴巴还被一只臭袜子塞住,只能发出呜咽的求饶声。
“肯说了?”
“嗯嗯...”庞宽忙不迭的点头。
林书言翘起两根手指头把庞宽嘴里的臭袜子扯掉,示意他说话。
庞宽有些发抖:“我们...是安庆府侯知府的人,奉命在安庆府境内抢劫难民的粮食。”
“什么?侯知府为何要抢粮?”林书月三兄妹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事竟是安庆府的知府指使的。
原先大家还指望官府能镇压暴乱的流民,
哪曾想他竟也向无辜的百姓伸出罪恶之手。
“知府大人之所以安排我们去抢难民们的粮食,是因为隔壁封地上的那位下令让知府大人尽快筹集十万石粮食运往俞平府。
但安庆府内因干旱粮食欠收,知府大人便想到安庆府内逃荒的难民,
且现在难民们的粮食都还没吃完,便起了抢劫难民粮食的心思。”庞宽的声音越来越小。
“抢粮食就抢粮食,你们为何要杀人?”林书远质问道。
庞宽见瞒不过,犹犹豫豫的说:“知府大人怕难民们被抢粮食后发生暴乱,到时京城那边会怪罪下来,所以就...”
三兄妹被庞宽的话气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