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然哈哈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那么多条人命？”李自然看着问道：“你觉得和整个阳间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疯子，这个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就这么一个疯子说的话，让我完全没有办法去反驳。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嘴角上扬：“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很多时候都需要牺牲。”
“牺牲是没有错，可要牺牲的有价值，我不相信任何一件事情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肯定还有其他的！”
“其他的办法？”李自然瞥了瞥嘴，看上去十分的不屑：“那你想到了吗？”
“我……还没有。”我深吸一口气：“可总能想的到。”
李自然不在理会我，而是看向了崔无涯：“崔无涯是吧，李初九理解不了我，你应该能理解的了我吧，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吃了阴身泥。”
我眉头一皱，这事情和阴身泥又有什么关系，他说崔无涯能理解他？
崔无涯看了李自然半天，先是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
“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可你的做法不对。”
“你说我不对？”
崔无涯点点头：“难道你觉得你是对的？”
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你为了救一个人，从而杀了一个人，这种做法是对的？”
“你跑来教育我来了？”李自然显得有些不痛快了。
“我不是来教育你，我只是想来和你求证一个问题。”
崔无涯想要求证问题？
“说！”李自然思考了一会，很认真的看向了崔无涯。
崔无涯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他显得十分的放松。
“你怕死吗？”
崔无涯这话一出，不单单是李自然，包括我和李三思，都愣在了原地。
崔无涯又接着问道：“回答我，你怕不怕死。”
李自然笑了：“你看我像是怕死的样子吗？”
“是吗？李自然，你是不是已经忘记，十几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
“还记得你是怎么吃下阴身泥的吗？还记得你手中的半步阴阳全术地字篇是怎么得来的吗？你不要为自己的疯狂去找借口。”
“你到底是……”
“我是崔无涯，当年被你封印的那个怪物，就是我爹，我就是被姜承影带走的那个孩子。”
“是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和李三思站在一百年完全插不上话。
“哪怕你当时是没有全部学会阴阳全术地字篇的内容，你不能毁了那玩意，可是你完全可以等你学会之后，直接给它烧了，还有那上我身怪物的事情，你也可以直接做个了断，可你没有做的彻底，三百条人命。”
“也许开始的时候你是准备彻底解决，可当你体会到阴身泥和那阴阳全术地字篇的力量之后，你渴望得到更强的力量，你想成仙，并不是因为人间，因为你觉得老天注定你就应该成仙。”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吗？还是你不好意思承认？”
听到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崔无涯话中的意思。
其实从天那看了阴阳全术地字篇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已经能明白这地字篇中所带来无穷的力量和可能性。
特别是当他得知，李自然和他有过一样经历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能明白李自然的心里在想什么。
“一人半本，这是我师父提出来的，你虽然不情愿，可当时你不能表达出来，因为你想着只要你活着，就有机会得到另一半，你也害怕
杀了我师父引来其他人的注意，毕竟那个时候的你，还不完全。”
“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师父将另外半部阴阳全术地字篇藏好之后，就离开了青云观，行踪飘忽不定，直到最近，才回去。”
“以前我不知道我们面对的人是你，我也体会不了你的感觉，不过我现在能明白了，李自然，你不用否认，也不用承认，我只是想得到你的答案，你怕死吗？”
李自然哈哈大笑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笑着什么。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
崔无涯耸耸肩：“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你说。”
“我怕死，可我情愿去死，也不愿意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去害任何人。”
“啪啪啪啪……”
李自然开始鼓掌，他并未说话，只是目光深邃的看向了崔无涯。
谁也不知道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李自然，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很想问你，你那么想成仙，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还下令杀了自己那么多的手下。”
这个问题从我醒来之后就一直困扰着我，只不过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机会去问去找答案。
今天正好有这
个机会，能和他面对面的交谈。
“一切皆有定数，以后你会知道的。”
“是吗？希望你是真的放弃了成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