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进入范府以后,明显能感觉到下人对范语君的态度都不太恭敬,管家只一脸谄媚的恭迎纯熙郡主,眼角都没看一眼自家小姐。
管家带着三人就往前厅走,沈南嫣却停住了脚步。
“范小姐,今日天色已晚,纯熙郡主跟我也要尽快回去,不如去你院里稍坐一会儿罢了,就不去见你家长辈了。”
沈南嫣的话自然也是提醒的纯熙郡主。
“对,我爹还等我回去用膳呢,走吧,去你院里。”
范语君一脸为难,自己的院子不仅偏僻,还破旧不堪,怎么好意思带郡主前去。
“夫人已经在前厅恭候郡主了,老奴安排人送小姐回院里,还望郡主去前厅喝一盏茶,休息片刻。”
管家精明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身旁的婆子,婆子瞬间意会,朝着范语君走去,垂下的手悄悄扯住了范语君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走。
“啪!”
沈南嫣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伸手就打在了那婆子的手臂上。
“这就是你范家的规矩?”
那婆子一惊,同时缩回了手,眼巴巴的看向管家。
“你这婆子,扶小姐的规矩都忘了吗,郡主,苏小姐,这婆子干粗活惯了,没什么分寸,并非有心的,孟婆子,你好生把小姐送回去,路上仔细一点。”
“范府上的管家倒是能做郡主的主了。”
“苏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小姐一向体弱,眼见着天就黑了,夜里寒凉,这才想让小姐快些回去歇着。”
“滚,你再敢说一个字,本郡主就敲掉你的牙。”
“……”
管家惊慌的捂着嘴,随后看向自己身侧的小厮。
“都滚开,围着本郡主找打吗?范语君,带路。”
此刻的范语君眼眶温红,鼻尖酸涩,没有再说一个字,抬脚转身朝着身后的方向走去。
纯熙郡主和沈南嫣紧跟其后,三人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转眼天就黑透了,虽然身边丫鬟婆子加起来也十余人,可沈南嫣却越走心里越害怕,主要是这地方太偏了,并且还要路过一片树林子,里面不知道什么鸟的嘶吼鸣叫,让这黑夜更加阴森。
走了快半个时辰,这才隐约看见一个破败孤独的院落,墙体不全,墙皮脱落,门口那盏灯笼让这座院子的气氛更加诡异。
范语君的丫鬟玉莲推开门,正准备转身把纯熙郡主和沈南嫣让进去的时候,门里就传来了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
“呦…死蹄子浪够了,知道回来了,也不知这一夜,去了那个野男人的床上快活一宿,倒是苦了我们给她守着这破院子。”
“陈嬷嬷你这话可不对,这一天两宿,怕是不止一个男人,是一群才对哈哈哈哈哈”
随后说话的听起来倒是年轻女子。
“对对对,不然怎么能把咱们范家大小姐伺候爽啊!”
“若真是这样,明儿夫人就得送咱们大小姐去青楼做头牌姑娘,说不定还……”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小姐才不是这样,闭嘴,都闭嘴……啊…”
玉莲气不过,嗖一下就跑了进去与那些人理论,可瘦小的她,怎么能是那些婆子丫鬟的对手,瞬间就被推倒在地,一群人骑在她身上,又打又踢。
范语君心疼玉莲,抬脚就要进去救玉莲,被纯熙郡主一把拉住,然后从丫鬟手里接过鞭子,豪迈的跨了进去。
紧接着,院子里就传来了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走吧。”
沈南嫣这才拉着范语君走了进去,此刻,院子中间已经躺了一片,中间一个肥腻腻的婆子一脸横肉看着纯熙郡主。
“你…你是什么人,胆敢对我们动手,我可是夫人的人。”
“大胆,看见纯熙郡主还不下跪!”
纯熙郡主身边的婆子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对着那陈婆子就是一记耳光,陈婆子的唇角都渗出血了。
“郡郡郡……郡主,是郡主,郡主老奴有眼不识泰山,求郡主饶命。”
陈婆子立刻起身跪在地上,对着纯熙郡主磕头。
“你不用求,你的命本郡主要定了。”
“啊!”
一听说郡主要杀自己,陈婆子全身都软了,直接瘫坐在地。
“不止是你,这院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沈南嫣轻轻开口,说话的声音略显稚嫩,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今日自己跟纯熙郡主在这里,她们尚且做小伏低,若是自己不在,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既然要立威,那就实实在在一点,何况杀一个人跟杀一群人,没有什么区别。
“嫣儿……”
范语君为难的看向沈南嫣,她并不是想替这些恶奴求情,只是觉得杀人太过了。
“小姐,今儿咱们就……就听郡主和沈小姐一回,若是今日这些人不死,不出三日,死的就是咱们,若是死了也罢了,可若是……玉莲没关系,可小姐您得活着啊!”
浑身疼痛的玉莲勉强爬起来,采芙赶忙上前将人扶住。
“你放心,这事有郡主顶着,你只说自己也阻止不了便可,郡主大人,是不是这个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