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某个晚上。
横道河子东山腰。
我正在吸纳吐气,潜心修炼道法,忽然间耳朵一动,我听到了李倩倩和杏儿的对话声。
李倩倩:“杏儿,求你一件事儿呗!今儿个晚上,你陪得水儿歇息吧,我看他眼睛冒绿光,貌似他不姓张了,兴奋!”
杏儿:“不行不行!咱俩早就定好了,要严格按照值班表来的,你怎么能临时反悔呢?”
李倩倩叹了口气:“哎——没办法了,老娘今儿个就得豁出命来,跟他抵死缠绵。奶奶个腿儿——我早晚要修炼成半真佛,免得每次被得水儿祸祸过后,我都得扶墙起炕!”
杏儿:“嘻嘻……你放心吧,他不会总这么兴奋的!明儿个是正儿八经的婚礼,他才会这样的。等举办过咱们的婚礼后,他就会恢复平静啦!”
李倩倩:“我呸!他还能平静?人家修炼成了半真佛,都在忙着灭除邪祟。张得水儿可倒好,每天就在忙着灭虫了,一灭就是上亿只!”
……
这会儿我可听不下去了。
大树得砍,媳妇得管。
她们背地里这么议论我,那是要上房揭瓦的节奏啊!
我轻咳一声,用道法把声音传递到二里开外。
“你俩不用研究了,我决定好了,今晚你俩一起陪我!”
“嗯嗯,正好我刚领悟了一项‘花开并蒂莲’的高明道法,稍晚一
会儿,跟你们一起研讨研讨啊!”
我话一说完,天眼遥视中,就看到杏儿身子忽悠一颤,差点儿从炕沿秃噜到地上。
她小脸绯红一片,眼睛里闪过羞涩的神采。
李倩倩则是幸灾乐祸,妩媚的俏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
次日一早,我们仨来到爹娘家里,先给二老请了个安,再去看了看团团和圆圆。
李倩倩生的闺女,我取名叫张团团。
杏儿生的儿子,取名张圆圆。
正好合在一起,团团圆圆,听着可多顺溜?
村委会的空地,临时成了我婚礼现场。
婚礼由白小跳主持
就他那大嘴叉子,口才相当的好,不好好利用利用他,实在是可惜了。
“我说,我说,我说……”
“各位父老乡亲,乡亲,乡亲……”
白小跳在麦克风上敲打两下,随后开始主持婚礼。
本来我就有些尴尬的,这货还贼拉能嘚瑟,当场整出几个小游戏来。
什么抢苹果,亲嘴秀恩爱……等一套流程下来,都把我这老脸造的通红。
至于李倩倩和杏儿,那就更不用说了。
瞅她俩那小样儿,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给爹娘二老磕过头、改过口之后,我们又给柳叔、柳婶两个行了礼。
我把他们认作干爹、干妈了。
柳叔老泪纵横,哆哆嗦嗦的抽出票子来,把改口费给了李倩倩和杏儿。
随后仰头看向某个方向,久久没再说话。
我心里暗叹一口气。
我知道,柳叔这是想念柳二丫了。
不止他们俩想念,我也十分的想念她啊!
最后,我们仨来到师父身前,恭恭敬敬跪了下来。
当年闯上阴山时,守灵门和渡业谷的争斗,已经到了尾声阶段,双方死伤都很惨重。
师父不惜花费巨大代价,舍得拼掉那么多人命,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夺《灵棺语论》的后半部。
能否拥有《灵棺语论》,就是引发双方矛盾爆发的导火索。
时隔多年后,师父还领着大师哥,偷偷潜进阴山。
刚刚得手,却触动了机关,引来渡业谷诸多强者的追杀。
无奈下,师父把大师哥推到前面帮他顶缸,自个儿则是撕掉《灵棺语论》的前半部,偷偷回到了西山腰。
师父对外说,大师哥不守规矩,鸟悄的跑到阴山偷东西。
实际上,那是往大师哥脑袋上扣屎盆子呢。
不过现在不用计较这些了,我毁掉了《灵棺语论》,强行解散了守灵门,免得再有门人领悟出不死活灵的奥秘。
同时,我抹除掉师父的记忆,保留了他不死活灵的基本行动能力,帮着他消除掉身上的尸气。
这样一来,师父跟正儿八经的活人,就没啥两样了。
婚礼过后,简单收拾一番,我就领着李倩倩、杏儿,
打算去蓝凌门给柳二丫上坟。
我把婚礼推迟到现在,不仅是要等到杏儿出来,更是因为柳二丫的死,给我了巨大的刺激。
每次给柳二丫上坟过后,我都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想说话、食欲不振,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刚刚路过村子口,就看到前方过来一个农家汉子。
他肩膀上扛着个锄头,方方正正的黑脸蛋上,露出憨厚而纯朴的笑容。
耿言朝我们仨点点头,擦肩而过后,沙哑的歌声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人生一世嘞,草木一秋,月过十五光明少,人到中年万事休……”
“零落漂泊嘞,昨天明天,月近月弦月儿满,年老年归年儿怜……”
“生有何欢嘞,死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