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相遇,最后都有着一场分别。
齐妈妈走了,宋盛芙心里空了好几天,有好几次她都叫错了人。
好在,没过几日齐妈妈就上门了,宋盛芙瞧着她过的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等到齐妈妈派人来报喜,生了个大孙女的时候,五月初一的传胪日也到了。
宋盛芙带着薇姐儿还有两个小子出府,早就订好了位置看今年的状元游街。
上次没看,是因为她在祠堂里烧香呢,今年的就不能错过了。
这个时候街道两边都站满了百姓,连二楼三楼上面都挤满了人,大家都等着看今科的状元呢。
只听着敲锣打鼓声不断靠近,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不断接近,为首戴着金质银簪花的俊朗郎君正是程熙。
宋盛芙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这个少年她当初一瞧就觉得要是书中有主角,就应当是这种形象。
翩翩玉面郎,气华如玉璋。
她其实开始想的是如果一甲有名,应该是探花来着,毕竟自古探花郎都是最俊的那个。
没想到,摘得金冠,成就今科状元。
但旁边那位探花,长得也不赖,两人不相上下。
再看榜眼,宋盛芙有些好奇,为何每次榜眼都是个中年男子,难不成还有什么条件筛选不成?
“哇!夫子是状元,那是夫子!”
暄哥儿眼睛亮晶晶的,大声叫着。
“夫子!夫子!”
宋盛芙一把捂住嘴把人捞了回来,“暄哥儿有什么话等会去再找你夫子说,今儿是大事呢,可不能打搅到夫子。”
人生四大快意,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这一刻就该好好享受才是。
虽然宋盛芙拉的快,但是程熙还是捕捉到了一点,他抬头望过去正好看到了康哥儿正看过来的眼睛。
康哥儿听到刚刚祖母说的,不再大声叫着夫子,而是使劲的挥着手。
程熙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康哥儿激动的脸都通红,后面趴过来的暄哥儿也兴奋的挥着手。
很快车马就过去了,家里两个哥儿依依不舍的看着远去的人群。
薇姐儿倒是没有这么热枕,开始兴奋了一下后,就想着等会儿去哪里逛一逛。
今儿外祖母说,要带她们出来逛街。
逛街虽听着有些奇怪,但也不难猜。
“走,想一下等会儿要去哪些地方,中午在哪吃饭,今儿一切消费由我买单。”
要说最高兴的是谁,那就非康哥儿莫属了。
毕竟他是个月光族,钱入不敷出,虽然有处产业,但是赚来的钱还有其他支出,根本用不了。
甚至他如今每个月月银还要填补进去一部分,他都许久没吃顿好的了。(当然,在家的不算啦)
“走,暄弟,老太太做东,咱们哥俩去犒劳犒劳咱们的肚子。”
康哥儿揽着暄哥儿就往外走,怕走的慢了被后面的人追着打。
“这个臭小子!”
宋盛芙指着康哥儿的背影,笑骂道。
薇姐儿挽着外祖母的胳膊,带着她去追前面的两人。
“时唯可想好了,真的决定好自请外放为官?”
程熙点点头,嘴角含笑,神色坚定。
“是的,上次陛下问我,我也是这般说的。”
之前他们就讨论过此事,所以段静安也不是很惊讶,只是有些感叹程熙的心胸。
谁不是一心一意想留在京中,连他也是,京中有牵挂难以割舍。
“时唯心胸博远,乃世人大所不及也。”
段静安真情实意的赞叹道。
他们正站在湖边,远远望过去,湖面上波光粼粼,时有鱼儿跃起。
程熙转头,看着段静安。
“沉远这话说的时唯有些羞愧,虽说为造福百姓,但也有私心。”
风吹起两人的头发,段静安微眯着眼睛,“我知道,时唯兄向来最是豁达,怎得在此处给困住了?”
“无论身处何处,只要心坚定着,那都是要走的方向。若说造福百姓,知县与知府可不一样,时唯觉得是与不是?”
程熙突然笑了,此也是他心中所想。
“亦然也。”
“到时候上任的地方出来了,你在京城买些死契的下人,地方上鱼龙混杂,小人难缠,万事注意安全。”
“对了,你舅舅他们可有什么打算,留在京城的话,伯府也会照看一二。”
程熙摇摇头,“舅舅他们要回南阳老家,他们本也是陪我,早前他们就说了等我任职出来了,他们就回去了。”
“还是多谢你,要不是你的宅子,他们估计待不了多久。”
宅子,他都忘了这事了。
“宅子我早前就说了,送给你,偏你不要。我知道你不愿接受馈赠之物,所以一直没提此事。”
段静安最早时就说要把那二进的宅子赠给程熙,被程熙婉拒了。
“但我也是诚心说的,这处宅子我给你留着,等你下次回京之时,作为恭贺之礼,这你可不能拒绝。”
他一脸认真的说着,他也是读书人,知道程熙的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