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伯府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能进的地方吗?无知妇人!你呀,不会说话就少说些,这京城路过的狗说不定都是条官儿狗,你要是哪天得罪了人,咱们一家子都得玩完。”
王氏听着有些害怕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不敢乱说了。
“母亲,你要是实在不懂,就少说些吧。表哥听了也没事,主要是别在外面乱说就成。”
王氏看着说话的大儿,有些气闷,这到底是谁的儿子,就知道他的表哥。
表哥,表哥,跟你表哥过去吧。
公婆和丈夫不敢忤逆,自己的儿子还不敢说了。
“程章,臭小子,你还数落起你老子娘了?整日都是表哥表哥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才是亲兄弟呢。”
王氏抬手就要揪程章的耳朵,程章吓得往程老夫人身后躲。
“祖母救我”
王氏看着躲在婆婆身后的程章,气不打一处来。
程老夫人护着程章,看着王氏。
“你受了气,打孩子做什么?”
王氏气的直跺脚,转身跑到旁边自己休息的屋子里去了。
程复看着王氏的背影摇了摇头,却看见程章和程琦两兄弟在那里偷笑。
“臭小子,笑什么笑,那是你母亲,子不言母之过,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程复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作势要打,程章怪叫一声:“弟弟快跑!”
两兄弟就跑了出去。
程复看着两兄弟跑了出去,转头才看向二老。
“爹娘勿怪,王氏她是有些小心思,但本性不坏。”
程老爷子冷哼一声,不说话。程老夫人拉着程复坐下才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她也未曾磋磨过熙哥儿,只是有时候说些酸言酸语罢了,不用理会。”
“不过……”
程老夫人看着程复仔细叮嘱:“这京城不似咱们胡市,也给你媳妇说说,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程复直点头,道理他都懂。
回到段府的程熙始终难以平静,在书房抄了好一会儿字,将郑大叫了进来。
“你去留意四爷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
“什么?水虫病?不是说水疫吗?”
程熙这才知道消息已经传到京中了,只不过却说的是水疫。
“不是水疫,是一种病叫水虫病,与水疫极像,症状表现都是腹痛腹泻。”
“何以区分?南阳传的消息回来说的是水疫,不会搞混了吧。”
段静安敲着桌面,神色凝重,要是真如程熙所说,这事得赶紧报上去才是。
程熙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段静安。
“段兄,你信我吗?”
段静安看着程熙,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我信!”
程熙笑了起来,说出的话却十分残酷。
“刨开尸首的肚子便能知晓。”
段静安听的头皮发麻,肚子里有什么,猜也能猜得到。
“你怎么……”
“你想说我怎么会知道吗?”
程熙苦笑一声,将舅舅一家进京以及十四年前的事都告诉了段静安。
“按理说,南阳本地人都知道这个病,但不知为何消息迟迟未传入京中。可这病危害极大,我只不过是个举人,唯有将此事告知段兄。”
段静安知晓事情轻重,这事得赶快报上去。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想办法呈上去,你先安心。”
“对了,你舅舅他们可安置好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程熙给段静安倒了杯茶,
“没事,你先忙你自己的事,你的事可是大事。”
段静安难得这样好生坐下来喝杯热茶,这几日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别人一抽他就得开始转。
“什么大事,不过是假忙活,不过我得好好想想这事该怎么报上去。”
翌日,段静安上朝之后,见左相与郭老正在商议什么事,便在一旁等候。
等他们说完后才发现段静安一直等在旁边,左相有些好奇的问:“四郎,怎的有事?平日里一下朝就见不着人影了,今儿个倒是稀奇。”
段静安赔罪的拱手,直道自己的不是。
“是学生的错,还请大人勿怪。”
郭老笑着看着这个郎君,开口道:“他逗你玩呢,有什么要紧事可要说?”
段静安这才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将几人引到房间内才开口。
“昨日我府上的夫子有从南阳过来的亲戚带了个消息,昨日朝上说的南阳水疫不是水疫,而是水虫病!”
左相与郭老震惊的看向彼此,段静安不知道,他们可知道。
十四年前南阳水虫病可谓是惨绝人寰,据说南阳的空气里全是人肉火烧的味道。
而后好多南阳人搬离了家乡,再不愿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四郎可是真的?这消息属实吗?”
段静安有些沉默,他宁愿不是,可现实摆在这里。
“八九不离十,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这个消息传过去,如果不是,学生甘愿承担谎报之责!”
段静安斩钉截铁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