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花了二十多分钟,骑着自行车来到一处筒子楼前。
他早就打听好了,李怀德就住在这里。
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才悄摸的钻入了筒子楼里。
来到李怀德家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门打开了,是李怀德,许大茂顿时露出了笑容。
“李主任,是我许大茂。”
李怀德皱了皱眉头,他对许大茂有印象,毕竟这人喝酒活跃气氛挺好。
弄得顺口溜一大三小二五一十也逗得不少领导哈哈大笑。
但直接找到家里来就不让他高兴了,有事不能在工厂说,非要到家里来。
不过李怀德脸色变得很快,眨眼间满脸笑容道:“是大茂啊,快进来吧,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许大茂神神秘秘的四周看了看,李怀德顿时心领神会道:“不着急,坐下喝口水慢慢说。”
把许大茂让进来,说是喝口水,李怀德可没有给许大茂倒水的意思。
许大茂也识趣,没有找不自在。
“大茂同志,你来找我是有事要反应吗。”
许大茂顿时心领神会道:“确实,李主任,你们过得也太苦了,我作为一名宣传科成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再苦也不能这么苦吧,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心中的激动之情。”
说着话,许大茂从兜里拿出信封放在了李怀德手上。
“这就见外了。”李怀德开始没将信封当回事,毕竟一个放映员,一个月三十多的工资,就算有点外快也有限,刨去养家的钱还能剩多少。
你就拿这点东西考验干部,不过刚要把信封还回去顿时感觉到了重量不对,这不像是钱的总量。
李怀德打开一个缝隙看了看,一沓十块的里面夹着两条黄澄澄的东西。
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道:“大茂啊,这些东西我可不能要,要了你的东西我成什么人了。
赶紧拿回去,传出去还说我李怀德当官就是为了钱。”
许大茂差点骂街,你要是不想要就赶紧还回来啊,还在手中拿着干什么。
不过许大茂也知道,李怀德就是客气两句,当领导的真麻烦,还得给自已立个牌坊。
“李主任,主要是我看您太辛苦,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关心之情。
还请您别见外,这些都是我做下属的应该做的。
我作为厂里的职工是轻松了,但见不得领导每天还要辛辛苦苦为了轧钢厂的事情忙前忙后。
这点心意李主任可一定要收下。”
两人再三推让,李怀德才勉强答应下来,许大茂都急出一脑门汗了。
毕竟这跟喝酒不同,喝酒活跃气氛可以随便说,这个说错话了不仅钱白花了,还得让李怀德记恨。
“大茂,你是有什么想法吗,或者哪里不满意的可以跟我反映一下。”
收了钱自然得问问诉求。
许大茂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李主任,我也想寻求进步,为轧钢厂做更多的工作。
我看纠察组的刘组长实在太辛苦了,整天忙前忙后的,在院子里有时候还得工作。
您看刘组长那还缺不缺副手。”
李怀德眯了眯眼,他最近正感觉刘海忠这人不行,打算重新物色一个。
这人果然跟罗小宝说的一样,当个听话的手下不错,但这人就是草包,让他正经干点事根本没能力。
很多事办了让他写个总结报告都写的乱七八糟。
他虽然是委员会主任,但科级干部被打倒也得通知上面,知道被拿下的全部过程。
就刘海中这个草包,提交上来的报告不仅逻辑混乱还有很多错别字,他还得亲自修改。
要说这方面最让他满意的还得是罗小宝,每次报告提交上来都逻辑通顺,甚至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许大茂这人他也有印象,是个挺能说会道的。
“我记得你跟刘海中是一个院的吧,还有罗副主任。”
许大茂笑道:“是的李主任,刘海忠是我们院的二大爷,罗副主任这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有能耐。
当年他父母去世,人们都觉得这孩子怎么也得受几年苦,等进了轧钢厂就行了。
没想到罗副主任有能耐,自已去城外打猎,隔三差五的带回来野味改善生活。”
李怀德微笑的听着,这些他基本都知道,他和罗小宝认识还是最初通过罗小宝打猎卖给外联科。
当时的罗小宝还没成年呢。
“罗副主任确实很优秀,你们院没少出人才啊,行,星期一上班你来我办公室再说。”
许大茂连忙点头哈腰的站起来道:“李主任您歇着,我就不待着了,该回去了。”
从李怀德家里出来,许大茂心里这个肉疼别提了。
这会小黄鱼也就一百多,但人们就是觉得小黄鱼比钱值钱,而且这会小黄鱼可是违禁品,抓到批斗都是轻的。
晚上,罗小宝正在家里写东西,敲门声响起,皱了皱眉头打开房门。
只见许大茂一脸兴奋的站在门外。
“茂哥啊,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