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门房将信交给季余。
“春桥真是的,天天见面为什么还要写信啊?”
季余撅着嘴抖开信,随着看信时间增长,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信件飘落而下……
少年猛地跑向门口,衣摆翻飞,鼻尖酸涩难忍,嘴上更是大骂着:
“混蛋!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与我说,说走就走!”
眼睛充满水汽儿而变得朦胧。
刚出门口便与前来的萧千隐撞个满怀,女人抬手拭去少年眼角的泪珠,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春桥和郭苑走了!他们竟都不与我说,连个招呼也不打说走就走……”
他唯一的朋友,如今都走了。
季余趴在女人怀里,终究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
郭苑那么漂亮受欺负怎么办?
春桥还那么单纯会不会吃亏啊?
萧千隐轻轻安抚着少年后背,城里的流言蜚语她如何不知,整个平江城就没有能瞒过她的事。
放任不管冷眼旁观,为的就是逼郭苑一把,平江城有金粉梦存在他没有用武之地。
而他的辉煌远不止于此。
前世的他富可敌国成绩斐然,而且萧千隐怀疑郭苑同样拥有‘秘密’。
至于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对方手里层出不穷的新奇玩意不得不让人怀疑。
至于阿余……
他的身边有自己便够了。
————城外
辰兰一路监视郭苑二人。
看着郭苑从包里拿出各种东西,就连锅碗瓢盆都摆了出来。
更别提冒着热气的烤肉,新鲜的蔬菜,完好无损的糕点……
遇见劫路的,都不用辰兰动手。
郭苑手里的“武器”层出不穷,不是削铁如泥的匕首,就是沾之必死的毒药。
辰兰终于明白主子为何让她过来监视了,郭苑是不是乙方助力先不提。
但绝对是个潜藏中最大的危害。
——————————
季余在春桥二人走后一直闷闷不乐。
具体表现为:断的针更多了……
萧千隐整日不出府陪在其身边。
女人盘腿坐在榻上与自己对弈,手指捏着棋子半天却没个动静。
“咚!”
棋子扔进旁边的棋筒里。
眼神看向不远处唉声叹气的季余,那二人的离去竟对他影响这般大?
早知如此,就该一早就打发远远的。
提着裙摆抬脚下了地,淡蓝色衣衫配着一层白纱,腰间悬挂玉佩行走间流苏在腿间晃动。
墨发及腰,仅用一根玉簪固定。
季余靠着窗户托着下巴,眼睛看向外面的梅树,春桥喝不到梅子酒了……
“咚!”
一个脑瓜崩将少年的思绪弹了回来。
季余捂着额头控诉的看着始作俑者,萧千隐负手而立淡然一笑道:
“如今府里下人紧缺,你不管。”
“宅子的布局安排,你也不管。”
“如今,连我袖子都破了口子,你也还是不管不问,小管家公,你不合格啊!”
季余不服气的耸了耸鼻子,对方那口子明显就是自己撕开的,还调头怪他不负责。
“姐——姐,你有点不讲理!”
姐姐两个字将语调拉的很长……
显然是在故意刺萧千隐所谓的‘姐弟名义’,季余也是很记仇的。
萧千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还叫姐姐?”
季余突然坐正了身子。
双手端端正正的放于膝盖,板着脸故意模仿萧千隐的声音说道:
“阿余,我们以后以姐弟相称,我定护你今生平安,你以后的妻主我也会严格把关……”
萧千隐:“………………”
女人垂下眼眸,有些尴尬的抬手掩唇咳了咳,心中暗暗嘀咕:
‘这怎么还翻旧账呢?’
季余‘嗖’的弯下身子,从下往上去看萧千隐的窘迫,眼睛更是亮的吓人。
萧千隐气的牙痒痒,直接将人抱个满怀,俯身在其唇上轻啄一下。
声音低沉的说道:
“会有姐姐这样对弟弟吗?嗯?”
季余红着脸抿着唇,眼睛滴溜滴溜转个不停,突然萧千隐感觉自己手臂一麻。
一根银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胳膊上。
季余真的像个鲫鱼似的从萧千隐怀里滑了出去,叉着腰站在门口耀武扬威。
身后阳光给少年撒上一层暖光,小脸一仰,眸色璀璨,鼻梁点缀星光。
浑身充满了被爱的气息。
“姐姐你好不正经,不知羞!”
说着话少年就跑了出去,看那方向应该是书肆,萧千隐嘴上反驳道:
“不要正经,我要夫郎。”
自作孽不可活啊!
手上将银针取出,很好没断在里面。
这是月桂从门外进来,其实月桂早就来了,只是等季余出去了才进来。
有些无奈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