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的二月份十分寒冷,天上还飘着小雪。
欧锦赛结束后维克托还回来训练了几天,顺便帮雅科夫带了带新开的假期集训营,但毕竟没有正式比赛了,雅科夫看他始终没定好下赛季的节目,就给他强行放假让他出去找灵感。
都赛季结束了,该放假的时候不放假,以后有他后悔的。
虽然维克托热爱花滑,但给他放了假他也不会哭着喊着要加训。总体而言他还算是挺有生活情趣的人,假期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他也觉得自己待在俱乐部里对下赛季的节目没什么用,出来走走也好。
于是他就开始收拾行李订查机票顺便看看去哪里旅游。
勇利因为世青赛还没开始,所以没办法放假,只能继续保持状态等着比赛开始。看到维克托开始收拾行李,他就感到有些寂寞。
一开始他跑来圣彼得堡就是为了见维克托,以为马上就能回原来的世界。后来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由于维克托基本一直陪着他,也就没机会胡思乱想。现在维克托放假了,波波维奇也加训的差不多了,宿舍一下子空了许多,勇利就忍不住开始心情低落了。
唉……早点升组吧,最起码四大洲赛放假比世青赛早。
但是放假早也没用啊,他现在跟维克托关系就是室友关系,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一起出去旅游……
“什么时候走?”勇利问道。
“明天。”维克托已经整理出了一个大行李箱和半个背包了,好在他家就在圣彼得堡,坐车就到了。
合上行李箱的盖子,维克托打算休息一下。他接过勇利帮他倒的水,一口气干了,然后看着自己室友问:“听雅科夫说你下赛季升组?那么这次就是你最后一次世青赛了吧?”
“嗯。”勇利点点头,“虽然在成年组里大概我没什么竞争力,但继续在青年组待着也没意义了……锻炼一下也好。”
维克托竖起行李箱坐在上面,笑眯眯地说:“那你要快点啊,我等着你来赢我呢。”
勇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话。
维克托隐约察觉到了勇利心情不是很好,思考了一下,他觉得是背井离乡熟人还都走了所以有点寂寞,于是就安慰他:“就几个月,世青赛结束你就可以回家了……下赛季的选曲想好了吗?”
“自由滑还没想好。”话题一正经,勇利也没心情纠结了,“不过斯卡布罗集市的编舞有构思了。”
“好期待下个赛季快点到来啊。”维克托感叹,“不过在那之前还要先搞定我这边的选曲…缪斯女神什么时候才能眷顾我……”
维克托盼望的时机很快就到来了。
第二天维克托要回自己在圣彼得堡的家,他在宿舍一楼的大厅等约好的车到。勇利这天放假,干脆就来送送维克托。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即使有着扫雪车,一眼望去窗外依然银装素裹白雪皑皑。雪花在光线中摇曳飘落,只是看着这景象,都觉得寒意要透过玻璃门侵入室内。
勇利说是来送人,但因为平时说的够多了,现在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干坐在这儿带耳机听歌发呆。维克托则手上拿着波波维奇送的书看,他早就习惯了跟勇利在一起时的沉默,此刻倒也不感到尴尬。
太阳西移,霞光渐盛,落雪被镀了一层暧昧的金光。别离意味浓厚的黄昏气息降临了,来接维克托的车已经停在了宿舍院子的铁门之外。
收到司机短信的维克托合上书收好,戴上围巾,提好行李,冲陪着他的勇利笑道:“来接我的人到了,谢谢你来送我。”
勇利摇摇头:“反正我也没事干,就是陪你坐坐。”
两人互相告别后,维克托就往大门走了。
雪下的小了。勇利看着维克托的离去的背影,只觉得随着夕阳渐沉,阴霾的天空几乎要落下来一样的压抑。视野中,橘红色的余晖随着维克托渐行渐远的步伐逐步被紧随而去的黑灰色吞噬,料峭的寒意透过衣物入侵到了里面。
宿舍的门距离铁门并不算远,维克托快走到了的时候,忽然心念一动,似有所感般扭头看了过去,发现本以为已经回去了的勇利依然站在宿舍门口望着这边。
呼吸带来的雾气挡住了维克托的视线,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和眼神,只隐约感觉到对方非常惊讶自己转头的动作。
维克托莫名地陷入了奇怪的境界。仿佛这一幕他早已见过许多次,又仿佛等待这个场景已等了太久。
他呼吸渐促,心脏在没有剧烈运动的情况下突兀地加快了鼓动,大脑陷入了一团混沌无法正常思考,只觉得看过的无数语句在自己脑海中飒沓而过。
爱是什么?
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是长在绝崖边缘的花,是一潭挣扎的蓝藻,是生命的火花, 是友谊的升华, 是心灵的吻合……
爱,不过是一种疯狂。
维克托突然就懂了。
此刻,他的心中汹涌着奇异的疯狂,一股甜美的晕眩占据了头脑。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全然的冲动支配了他的身体。
他扔下背包和行李箱,不顾司机诧异的呼喊,往回跑去。
那个人似乎也很惊异事情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