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苏珮珂坐着马车缓缓驶向安远侯府。昨日在侯府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深知外祖母和母亲都是心思细腻之人,怕她们因此事而心生不快,所以今日特地前来,就是想好好安抚一下她们。
马车在安远侯府的大门前停下,苏珮珂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朝着府内走去。然而,刚一进府,她竟碰到了客人。原来是伯爵夫人裴氏,只见她身着华丽的服饰,珠翠环绕,尽显尊贵之气。
裴氏正坐在厅中,与外祖母谈笑风生,说是来探望外祖母的,可苏珮珂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朝自己这边瞟来,话语里也句句都在打听自己的事儿。
裴氏见苏珮珂来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看似亲切的笑容,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苏姑娘来了啊。我今日前来,实则是有一事相求。我那二儿子,在春日宴上对苏姑娘可是一见钟情呢。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对姑娘念念不忘,我这做母亲的,看在眼里,也觉得珮珂姑娘是个好的。无论是才情还是样貌,都与我儿十分相配。所以啊,我就想让史谦文与珮珂姑娘定亲,也好了却我儿的一桩心愿。”
伯爵夫人拉着程瑶的手,脸上满是亲切的笑容,说道:“阿瑶妹妹,你我相识已久,当年在闺中时,那可是无话不谈的密友啊。我们常常相聚,那些日子真是令人怀念。只是后来你成婚之后,身子一直欠佳,我们这才渐渐断了来往。可即便如此,妹妹你在我心中一直有着特殊的位置,我也一直都记挂着你呢。”
她轻轻拍了拍程瑶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真诚,继续说道:“如今啊,若是咱们两家能成了亲家,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是打心眼里欢喜,也定会把你的女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妹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程瑶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一惊。程瑶与裴氏在闺中之时,确实曾有过一些往来。那时,她们都还是未出阁的少女,有着相似的年纪和家境,也曾一起度过了不少欢乐的时光。她们分享着彼此的小秘密,憧憬着未来夫婿的模样,情谊在那些纯真的岁月里慢慢滋长。
然而,裴氏成婚之后,随着伯爵府地位的日益显赫,她的心态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她开始变得势利起来,眼中只看得见高门大户,对于苏府这样的小门小户,渐渐生出了轻视之意。在她看来,与苏府继续交往,只会拉低自己的身份,于是便主动与程瑶断了来往,往日的情谊在她心中如轻烟般飘散。
前世,苏珮珂嫁入伯爵府后,裴氏更是将这种轻视发挥到了极致。她打心眼里看不上苏珮珂,认为她出身低微,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于是,各种磋磨打压接踵而至。无论是在生活琐事上故意刁难,还是在重要场合让苏珮珂难堪,裴氏的手段层出不穷。苏珮珂在那个冷漠的伯爵府中孤立无援,不知道在裴氏的百般折磨下吃了多少苦,那些日子如同噩梦一般,让她身心俱疲。。
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委婉地拒绝道:“裴姐姐怕是有所误会了。与二公子有过接触的事我家那庶女苏婉君,可不是我这大姑娘。想必是哪里出了差错,才让您有了这样的误解。”
伯爵夫人一听,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你家那庶女,身份低微,只配做个妾。我们伯爵府要娶的正头夫人,自然只会是嫡女。如今苏二姑娘的那些事儿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若是你们非要把她嫁进我们伯爵府,那就只能让大姑娘嫁过来做正妻,之后再将二姑娘纳进来做妾就是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也算是保全了你们苏家的脸面。”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仿佛这一切都已在她的掌控之中。
苏珮珂微微欠身,神色平静地说道:“想必夫人也听说过外面的传言吧,都说我是个草包小姐呢,事事都被庶女压一头,毫无嫡女的风范。像我这样软弱无能之人,又怎配得上伯爵府这样的门第呢?若是我嫁过去,怕是会丢了伯爵府的脸面,也会让夫人和二公子蒙羞啊。”
伯爵夫人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意,说道:“无妨。将来是我那大儿子袭爵当家,二儿子一家只要本本分分、好好过日子就行,无需操心府上的管家之事。所以啊,珮珂姑娘无需担心这些。”
程瑶见状,赶忙笑着说道:“裴姐姐,阿珂还小,此事还是过两年再说吧。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实在是舍不得她太早嫁出去,还想多留她在身边两年呢。”
好不容易等伯爵夫人离开后,苏珮珂便将昨夜苏荣景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程瑶。
程瑶听后,紧紧拉着苏珮珂的手,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坚定,说道:“阿珂,你放心,母亲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事不宜迟,我这就收拾一下,今日便同你回府。”
苏珮珂一脸担忧地看着程瑶,说道:“那母亲的身体……能行吗?您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呢。”
程瑶轻轻拍了拍苏珮珂的手,安慰道:“无妨,太医已经开了解毒的汤药,我如今感觉身体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只要不再继续接触那些毒物,很快就能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