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府后,苏珮珂刚踏入院子,便立刻吩咐彩萍道:“你去门房那里打听一下,看看父亲是否在府中。若是在,我便去给父亲请安。”彩萍领命后,快步朝着门房走去。不多时,彩萍便匆匆返回,她微微喘着气,向苏珮珂回话:“小姐,老爷已经回府了,只是……只是老爷今日回府的时候,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呢。”
小绿在一旁听了,眼珠一转,赶忙凑上前说道:“小姐,依奴婢看,您今日就别去请安了吧。老爷心情不佳,您这时候去,怕是会触霉头呢。不如等老爷改日心情好了,您再去也不迟呀。”
苏珮珂心中冷笑,暗自思忖:前世便是如此,这些丫鬟表面上对自己关怀备至,实则都被柳月如暗中指使,给自己挖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向小绿说道:“哼,我房中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小绿一听,心中一惊,赶忙解释道:“小姐,奴婢不敢做您的主,奴婢只是关心您啊。您也知道,老爷平日里就对您颇为严苛,若是您在这个时候前去请安,奴婢担心您又要无端挨骂受罚了。”
苏珮珂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大胆!你这丫头,不光妄图左右我的决定,现在还敢公然议论起父亲来了,谁给你的胆子?香草,给我掌嘴!”香草得令,向前迈出一步。这香草是有真功夫在身的,而春兰和香草会功夫的事,整个苏府只有苏珮珂自己知道。
苏珮珂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香草心领神会,径直走到小绿面前。小绿见状,吓得脸色煞白,赶忙“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大小姐恕罪!奴婢只是一时说错了话,求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然而,香草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手,一个大嘴巴就朝着小绿抽了过去。香草下手极重,一下接着一下,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她就这么一直抽着,只要苏珮珂不喊停,她便不会住手。
不多时,小绿的脸就已经肿得像个猪头一般,嘴角溢血,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可怖。直到这时,苏珮珂才冷冷地说了一声:“停。”小绿早已被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趴在地上呜呜地哭着,身体不停地颤抖。
苏珮珂面无表情地叫来彩萍,吩咐道:“将小绿送到柳姨娘那儿去,看看她是如何调教下人的。如今她手底下的人都敢公然议论主人了,真是无法无天。小绿的身契在柳姨娘手里,至于怎样处罚,就让柳姨娘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看都不再看小绿一眼,不顾小绿呜呜呜的求饶声,便让彩萍和香草将她拖走了。
随后,苏珮珂带着春兰,神色从容地朝着苏荣景所在之处走去,准备去给父亲请安。虽说在苏珮珂心中,对这个父亲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以往他的种种行径已经让父女之情变得淡薄如纸,但苏珮珂深知,在这复杂的府中,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滴水不漏。毕竟,女儿送母亲回外祖家,回来之后竟然不向父亲请安汇报,这在任何地方都说不过去,若是放在前世,或许她真的就听信了小绿的话,从而犯下大错。
苏荣景并不在书房,苏珮珂打听到他在柳姨娘的院子里。苏珮珂带着春兰,莲步轻移来到柳姨娘的院子。院子里的丫鬟看到苏珮珂来了,忙不迭地进去通传。
不多时,苏珮珂便进了屋。只见屋内气氛凝重,坐在上首的苏荣景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一般,那乌云密布的面容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柳姨娘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往日的妩媚中夹杂着几分委屈和愤懑。旁边的苏婉君则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只是偶尔抬眼偷看一下众人的神色。
柳姨娘一见到苏珮珂,立刻开始了她那令人“叹为观止”的表演。只见她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哭诉道:“大小姐,妾身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你。你惩罚房中的丫鬟,却为何要将这罪责安在妾身的头上呢?这些年,妾身尽心尽力地在苏府操持,虽不敢说有多大的功劳,但其中的辛苦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啊。妾身一心只为苏家着想,只是如今大小姐这般随意地怪罪于我,日后我又有何威严继续管理府中事务呢?这让妾身以后还怎么在这府中立足啊?”说完,她便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在屋内回荡,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冤屈。
苏婉君见状,赶忙凑上前去,拉着柳姨娘的手臂,轻声劝慰道:“阿娘,您不要难过了。夫人身体一直欠佳,也未曾好好管教过长姐,您一直忙于处理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教导长姐。如今长姐这个样子,也不能全怪长姐,想来是长姐一时糊涂了。”她边说边搂着柳姨娘,满脸都是担忧之色,那副模样,仿佛她和柳姨娘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这对母女这边刚开腔,那边的苏荣景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般,腾地一下坐不住了。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愤怒地呵斥道:“孽障!你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整日里就知道欺负你的姨娘和亲生妹妹,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同样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就不能跟你妹妹学学?你妹妹温婉懂事,知书达理,哪像你这般肆意妄为!”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那严厉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对苏珮珂的父女之情。
苏珮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