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手谈一局?”
李尧止笑道:“是。”
于是萧玉融执棋黑子,李尧止执白子,二者对弈。
“殿下想要夺权吗?”李尧止问,这样骇人听闻的话他却说得波澜不惊。
萧玉融微不可查地扬起眉梢,“绍兖知我。”
李尧止一面说,一面下棋毫不落下风,“殿下布局,需要兵权。”
“自然。”萧玉融答。
“若是有徇私枉法、贪污受贿之事披露,殿下能自请受命查抄罪人,可收用千牛卫、金吾卫。”李尧止道。
有点意思。萧玉融落子,若有所思,“可这徇私枉法、贪污受贿之事,并没有发生啊。”
白子立刻围追堵截,封杀黑子,李尧止微笑:“殿下想要,让它发生不就成了吗?”
棋局进入困局,萧玉融蹙眉思索许久,并没有回头的路可走,只能又下一子。
落子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步坏棋,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李尧止观察萧玉融神情,笑了一声:“殿下可以悔棋。”
“还当我小时候呢?落子无悔。”萧玉融摆了摆手。
李尧止笑而不语,年幼时下棋,萧玉融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他也总是让萧玉融七子。
不过他现在学聪明了,懂得不动声色地输掉。
再博弈几回合,李尧止抛出诱饵,被萧玉融吃掉。
“你是在故意让我?”萧玉融用手撑着下巴。
“逢危须弃。”李尧止含笑摇头,执棋,“弃子放弃早,才能及时止损。”
“绍兖,于你而言,我也是逢危须弃吗?”萧玉融道。
李尧止闻言抬眸望向她,她正垂着眼,眸光潋滟,夜色凉如水,月光洒落在她如瀑乌发上,衬得愈发白皙纤弱的病态,一片清艳。
先后诞下麟儿后便血崩而亡,所以他家殿下,身子骨一直不太好。
一时怔忡,李尧止落子迟疑。
萧玉融像是自嘲般弯了弯唇角,“你比我想象的,要更狠心。”
“可我不甘心。”她抬眸与李尧止对视,“我不甘心就这样,我要胭脂色,我要万全策,我要这天下都为我而浮沉。”
李尧止失神,白子落在了本不应该下的地方。
萧玉融又落一子,局势锁定,“绍兖,你的心乱了。”
这叫他的心如何不乱?败局已定,李尧止笑了笑:“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我本不该赢你的,只是你下错了棋。”萧玉融眼底狡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像是为了赢棋。
李尧止仔细观察萧玉融神色,似乎并无异色,“殿下棋艺卓绝,绍兖甘拜下风。”
“一经多年,巧言令色却还是一如既往。”萧玉融侧过脸笑道,说着又探过身子,离李尧止近了些,指尖落在半空中虚虚地点了点他的鼻尖,“明月清风,绍兖生得这般玉颜色,也难怪,他们传你是我面首。”
“殿下此言,真是将绍兖架在火上烤。”李尧止笑着摇摇头,“分明殿下是玉京第一的美人,金昭玉粹。”
萧玉融凑到他面前,与他鼻尖挨着鼻尖,“再漂亮的人,日日瞧,夜夜看,也早已经厌倦了。绍兖,你该不会早就厌倦了侍奉我左右吧?”
李尧止向来礼数周全,待萧玉融却独有几分亲昵,但到头来也未曾逾矩,发乎情,止于礼。
萧玉融凑过来,李尧止便垂眸不与她对视,反而耳根发烫。
“绍兖啊绍兖,你可真是……”萧玉融笑出了声,吐露的气息馥郁。
她转身就要走了,可偏偏李尧止这时候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李尧止将下巴轻轻抵在她肩膀上,温软的呼吸轻轻拂过颈肩,蹭过她的鬓角,“殿下为何总是捉弄我?”
萧玉融逗人的时候气势汹汹,这会李尧止认真了,却不好意思,急中生智开始秋后算账:“到底是谁捉弄谁?我早听说了,父皇透露要给你我二人指婚的意思,你便连夜病了,什么意思?看不上本宫?”
“绍兖不敢。”李尧止垂眸,低声道。
萧玉融真是气急了他这不肯解释的样子,转过身踹了他一脚,他也不躲,硬生生受了,干净整洁的衣裳上顿时多了一个印子。
“殿下想要登云梯,绍兖愿助一臂之力。”李尧止低头作揖。
他道:“殿下想要贤才,可以重金求贤,无论有没有,名头打出去,总会有人来。”
萧玉融顿时气消了,的确,把她这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名头打出去,将来还怕什么没谋士没武将?
后世各方氏族你杀我来我杀你,混战不休,四分五裂。
你方唱罢我登场,就是个皇位轮流坐,今年到我家的情况,是谁笑到最后连萧玉融都不知道。就她猜测,那十有八九估计是柳品珏。
氏族野心震主,她若是皇帝,也夜不能寐,恨不得将氏族先杀之而后快。
但是氏族根深蒂固,连根拔起就会动摇国本,倒不如还是试试看收入麾下。
萧玉融想着,便把目光放在了李尧止身上,她最亲近的氏族……
李尧止嘴角噙着温润笑意,“绍兖为殿下抚琴可好?”
李家公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