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的兄弟!”
“别让我更多地担心,普罗米修斯。”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后背。
“以年纪而论你似乎不该用兄长的语气和我说话。”他刻意轻松地眨眨眼才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打个响指,他的脚下腾起了浅色的云浪,“无论如何,这是我想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站定在原地看着他:“如果这真是出于你的选择、是你殷切期待的。”
“是的,是的,我唯一想要且不后悔的。但如果真的宙斯有所行动——不要为我申辩或是出头。”普罗米修斯神色肃然地望着我缓缓升起,“记住,你与我,与这事毫无关系。”
我没有就此作答:“我只希望你记得自己要求的某个特权,我期待它被活着的、快乐的你时常兑现。”
他大笑着加速离去,塔那托斯叹息了一声,而斯拉芙——
他靠着他的弟兄睡着了。
我回头凝望浓雾中隐隐只看得一个顶端的冥府神殿:“真理田园,审判台……也许真的不远了。”
当冥王回到幽暗的寝宫时,不是很意外看到他铂金头发的情人侧躺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杜鹃柔软的羽毛。
失宠(?)了的绿色小蛇与三头巨犬可怜巴巴地盘踞床头与床角,企图以振翅与低鸣吸引这个可爱少年最微小的关注。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精致的脸庞。少年正皱着眉头杵着下巴,曲起了一条腿,以一种分外美好又典雅的仪态引人注目。
“所以悄无声息出现的冥王真的和普罗米修斯是生死之交那一类的朋友?”他转动美丽的灰色眼睛发现了我。
我点了点肩上的某个位置:“明目张胆地在我身上留下监视的咒语?”
他挑了挑眉冲我伸出手:“作为唯一且最受宠的情人,我似乎拥有某些权力。”
我过去握住那只手:“告诉我你的心事。”
“如果我说不能告诉你呢?”他用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半个身子躺到了我腿上。
我拨开几缕他脸上垂下的顽皮头发。
“你为难了麽?”他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我是说,我,或者普罗米修斯的事?”
“也许你愿意相信哪怕是神灵也有一颗难以吐露心事的心。”
“我只是——有点儿害怕莱尔。”他一瞬间面上流露出脆弱与无助,“明知某些悲伤的事即将发生却无法阻止,或者无力阻止,我该怎麽做?甚至有可能因为我的某些举动,而促成了那事发生。”
“那又如何?命运的防线只在克罗托她们手中,但她们自己也不知道神祇的事。”我的手指划过他明净的额头,“偶尔感伤即可,这张美丽的小脸更适合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神情。”
“哦莱尔,我可记得你说过爱我就是因为我好看来着。”他笑出声来环住我的腰,“虽然你不记得了……”
杜鹃与小蛇悄悄地飞过来停在他的肩头,一只磨蹭着他的耳朵,另一条舔着他的脸。
于是这少年笑了一声,又仿佛宣誓般叹息着将脸贴在我的腹部小声道:“那麽,我记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