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不是也能说通麽?”中二少年恶劣地挑眉假笑。
果然五岁的小王子气呼呼跳起来指着我:“甚麽可恶的希塔托!你们才是好麽!坏人亚述!杀人狂,野蛮人!”
我面上带笑心里叹气,门口那露出了一角的袍子边缘是真的不小心还是故意呢?
“不过说起来,也有可能是你们希塔托搞的鬼。”中二少年继续信口开河,“毕竟在帝国艰难的过渡时期最怕的就是动荡,如果各国彼此猜疑就能让你们有所喘息。”
德拉科气恼得连喊三声“不”跟着揪住我袖子用力摇晃:“坏蛋拉阳!你怎麽可以怀疑我!”
“好的好的,我没怀疑你。”我笑眯眯地拍他手背安抚,“也有可能是亚述自己弄的哦。”
“啊?”小家伙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不如猜猜看假如是我们自己做的会如何。”我安抚的再给他一个果子。
小王子接过来疑惑地边吃边嘟囔:“如果是你们……那麽亚述是想让其他国家互相怀疑然后你们可以得到一些——我现在想不出来的好处?或者是——”他猛地站起来盯着我,“你想栽赃嫁祸给我们希塔托?!”在我鼓励的目光中他继续道,“新皇未继位就出现这样恶性的事件,足以证明新皇能力不足,从而,从而——”
“——从而导致帝国的离心力分散,内部的怀疑和分裂足以让任何坚固的堡垒坍塌。”门边那片袍角的主人终于踏出一步。
“相当通顺的推论。”我轻轻鼓掌,“有证据了麽,修达亲王。”
那位面色苍白的贵族稳稳站定在门边:“无中生有的婢女,中毒的队长。受害人正是凶徒,完美的圈套。”
“确实。”我还是笑着看着他。
“阿淑尔大祭司的成名,正是一场宫宴上及时救下身中剧毒的贵国宠妃。”
哦,老实说那女人真的很聒噪,但举手之劳还能脱颖而出,千载难逢的机会中二少年当然不会错过。
“相当精彩。”我摆出小王子托腮的同款造型看着他的亲王爹,“但至今没将我下狱而是派独生爱子来试探,想必是有别的结论。”
他皱眉看眼心虚低头的小家伙又正色道:“亚述要甚麽,会驾驶战车直接来取。”他顿了顿又颇为嘲讽地挑眉,“不久前还送文书来想从我国加大铁器购买量甚至希求得到冶铁方法的亚述如果没有趁我国政权移交的小波动第一时间发起攻击,就表示他们暂时没这打算。”
教条主义束缚人经验主义害死人啊少年,不晓得本本主义正是理论脱离实践的败亡第一步麽?
当然,朕可不会好心教导你。
“有理。”我也起身正色道,“很抱歉我拒绝为事实上不存在的罪名抗辩,但有劳告知我国可怜的战车队长中的到底是甚麽毒。”
“……医师尚无结论。”他挤出几个字又盯住我,“况且阿淑尔的大祭司不是拒绝让人靠近伊里奇队长麽?”
啧啧,瞧瞧这位看似亲和却高傲的亲王一脸“要麽你是百分百的主使者要麽就是千真万确的受害人”神情。
“米坦尼的使者,方便有个会面麽。”我笑着摇头看他。
“……所有人都知道亚述的神官每天早晨都会去神殿祝祷。”他说完转身离开,不高不低的唤了一声,“德拉科。”
小家伙一脸害怕担忧又委屈的小模样看我一眼才追了上去:“父王,请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偷跑来的——”
摸着下巴回头看到一动不动的伊里奇,我顺手将两个果核都扔过去,正中眉心。
若是还活着的伊里奇恐怕早就跳起来和朕拼命了。
我起身走到窗边,风吹过高大的杏树与檀香木,摇曳婆娑的声音悠然绵长。正对着窗口的是一泓池水,正泛着层层的波。
为甚麽不把伊里奇交给希塔托?
因为奇怪。很奇怪,太奇怪,十分奇怪。
中毒麽?其他同时送来的果子毫无问题,仅有的一杯果汁全在伊里奇肚子里。但中毒后快速急迫的死亡与其说是凶手残暴,不如说总像在掩饰甚麽。
我回身走到榻前,挥挥手解开了笼住伊里奇全身的迷惑咒。
没有清白惨淡的脸色,没有面目狰狞的神情,与熟睡的活人无异。
我伸出手再度确认过他的呼吸心跳,那种违和感越发明显。
哪里不对呢。
感谢没来此之前作为灵魂状态飘荡的年日,对死者生者的感知在这个世界近距离接触——譬如握手拥抱之类——时会还有所保留。
朕绝不相信八卦小队长还没带领战车队席卷过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就这麽身先死,更别提他心心念念的安妮娜公主可还在夏都尼尼微未返。
当夕阳的红光隐去屋内陷入幽暗,中二少年才收回漫无边际的神思。
既然人的办法不能解决,那就只好走捷径了。
伸出手将魔力缓慢的探入伊里奇体内,那股搬动他时就有的奇怪感觉更加明显。中二少年转头给屋子下个静音咒与迷惑咒后,才再度催动魔力沿着他的血脉导向更深处。
当触碰到某个显然被强制隔断的区域时,运转魔力暴力突破的结果是——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