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能仅凭几封书信和几本账目就妄下定论。”
这时,一位与谢家交好的大臣站了出来。
“不如将此案交由大理寺详查,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置不迟。”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不少大臣纷纷出言附和,显然都是谢太傅一党。
李彻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眉头紧锁。
他知道,谢太傅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若是强行处置,恐怕会引起朝局动荡。
“陛下,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这时,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竟是皇后谢澜。
“皇后有何话要说?”李彻问道。
谢澜款款走到殿前,盈盈一拜:“陛下,臣妾以为,此事既然牵涉到臣妾的叔叔,臣妾理应避嫌。”
“但臣妾相信,叔叔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恳请陛下,彻查此案,还叔叔一个清白!”
她这番话,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暗藏机锋。
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将了皮球踢回给了李彻。
周仕璋和宋玉卿二人更没想到,身为后宫女子,谢澜还偏偏要来趟这趟浑水!
上一次,谢太傅便是凭借谢澜腹中的胎儿躲过一劫。
两人心中颇有顾忌,却见谢澜和谢太傅二人眼神交换,想必是一早就已经串通好了。
这下可棘手了!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吴郎中的证词直指谢太傅的要害,却又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
“陛下,吴郎中一面之词,岂能作为证据?”谢太傅的党羽纷纷站出来,为他摇旗呐喊。
“我看此事必有蹊跷,还望陛下明察!”
“有何蹊跷?人证物证俱在,谢太傅还想狡辩不成?”周仕璋怒目而视,步步紧逼。
“周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人证物证,可这人证,却是要置我于死地之人!他的话,如何能信?”
谢太傅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你!”周仕璋一时语塞,他知道谢太傅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陛下,臣以为,此事疑点重重,不如先将吴郎中收押,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谢太傅一党的一位大臣趁机进言。
“不可!”宋玉卿上前一步,朗声道,“吴郎中是此案的关键证人,岂能随意收押?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还郡王之女一个公道?”
“宋姑娘此言差矣,将吴郎中收押,正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谢太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毕竟,他现在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谢太傅这是在威胁证人吗?”端王冷冷地开口,“还是说,你做贼心虚,怕吴郎中说出更多对你不利的事情?”
“端王殿下,你这话可就严重了。”谢太傅脸色一沉,“我只是就事论事,何来做贼心虚之说?”
“好了!”李彻终于开口,打断了众人的争论,“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们不必再争了。”
他沉吟片刻,道:“此案交由大理寺详查,限期一个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陛下圣明!”谢太傅一党纷纷跪地谢恩,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宋玉卿和周仕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太符合谢澜脸上都露出得意之色,显然是对李彻的决定颇为满意。
那二人都知道,碍于谢澜腹中之子和谢家的势力,要不是所有人都要求处罚谢太傅,李彻一定不会动手!
在他眼中,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才最为重要。
下朝后,宋玉卿和周仕璋并肩走在出宫的路上,气氛有些凝重。
“卿卿,你觉得大理寺能查出真相吗?”周仕璋问道。
“难。”宋玉卿摇了摇头,“谢太傅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余郡王不受重视,空有地位在身,李彻也不会对此事过多追究。”
“我们终究还是高看李彻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周仕璋眉头紧锁,“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谢太傅逍遥法外?”
“当然不会。”宋玉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我们还有时间,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更多的证据,揭穿谢太傅的真面目!”
宋玉卿沉思片刻,道,“我们分头行动,你继续在朝中周旋,我去找余郡王和端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好,那就这么定了。”周仕璋点了点头,“你自己也要小心,谢太傅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宋玉卿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大人,夫人,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周府的马车夫突然说道。
周仕璋和宋玉卿闻言,立刻警觉起来。
他们回头望去,只见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正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身后。
散朝之后,李彻回到宫中,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独坐在御书房内,往日批阅奏折时尚能勉强静心,今日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