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龟灵子手托神灯,竟是有些泱泱不睬,神态傲慢的让人冒火:“列位何来?找龟灵所为何事啊?”只见这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有着一丝一闪即逝的愠怒之意。然而此时的龟灵子心中有数,却是根本就不去怕他们,仍是大喇喇地昂着头,爱理不理的一副样子。而尤为可气的是,这位一向稳重的龟灵子竟然还抽空回头向水猿托天等人做了个鬼脸,原本就丑陋的一张脸,这一下更是惨不忍睹,直惹得托天等人相顾莞尔,紫衣手下的一干姐妹更是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几人见状,更是面露尴尬之色,后边几个更是有点恼羞成怒,脸上变色。只见当先一人勉强抑制着自己内心的不快,赔笑说道:“诸位道友,贫道玄机子,忝为当今昆仑掌教,我身后这几位,也都是当今天下各处道门掌教,这次赶来崆峒,本只为瞻仰贵门主风采而已。不想这期间波折横生,以至于一直未曾有机会和贵门主相见。至于方才一元子道兄和那位峨眉女道友之间,则纯属一场误会,还请诸位看在贫道面上,原谅则个!”说话间眼波流转,似是有意无意地在紫衣和丹霞脸上掠过,目光中隐有杀气。但紫衣和丹霞却是毫不畏惧,丹霞放开金蟾的手,上前一步拉住紫衣手臂,两个女子并肩而立,直视着对方,脸上的神情决绝而悲凉,而且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鄙夷、一丝绝望。就好像自从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刻起,她们便注定了会有一种悲惨的下场一般。
一旁的金蟾看到情侣的样子,也快步上前拦住二女前面,对着玄机怒目而视。
场面一时间僵了起来。
却见龟灵子缓步上前,挡在三人和一众中原道门掌教之间,掌心的神灯灯焰吞吐,星星点
点的原火围绕着灯焰跳跃飞舞,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威慑之力。他昂起丑陋的脸庞,看看那座高高在上的铜殿,以及它所散发而出的种种气息,然后低头对前面的玄机子等人说道:“诸位掌教俱是占据名山,家大业大,地位尊贵。我们幽月门只不过是僻处东海的一些散修而已,与诸位不可同日而语。再说此刻我等门主不在,列位若是有事赐教,只怕我们还做不了主!”然而这玄机子等人却好像对于龟灵子等人颇为忌惮,虽然对方一再冷言冷语甚至冷眼相向,那玄机子却一直努力隐忍,并不肯轻易发作。
他微笑着对龟灵子轻轻一摆手,说道:“这位道兄说笑了!不管以前你们怎样默默无闻,经过日前的峨眉一战还有贵门主和大巫相柳人间残神的那一场争斗之后,恐怕在这整个中原道门之中,已经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人敢于小觑。而且以贵门主月神姑娘的绝世神通,恐怕在当今天下,已经是对手难寻。道友你不但身藏洪荒重宝,而且还位列月神门主门下且地位尊崇,若是道兄不嫌弃,我等倒想和诸位交个朋友!”说话间目光躲闪,不再和紫衣等人对视,倒像是有些心虚一般。紫衣和丹霞还有金蟾等三人不知道这位当年的师尊为何如此隐忍,这可实在是有些不符合这位天下第一道家门派掌教的风格。三人面面相觑,俱是莫名其妙。
这边龟灵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闻言之下有些困惑地摸摸鼻子,迟迟疑疑地说道:“玄机子道长,我等一向僻处海外,不知礼数,更不知交游,道兄有何指教,尽管直说便是,犯不着拐弯抹角!”玄机子脸上微微一红,然后往上指指天空中犹未散尽的七星剑剑气:“这位道兄确是直爽!其实贫道之意,也不过是想打听一下,究竟贵门主和这柄神剑的主人有何关联?贵门这次大举进入中原,究竟所为何事?还请道兄告知一二!”龟灵子双眼微眯,细品对方话中意味,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明白:这些人并不是真的害怕自己,甚至对于门主月神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他们所真正忌惮的,却是那位一直藏而不露的七星剑主人!
然而,对于常年闭锁在东海的龟灵子来说,他既不知道当年有过一场惨烈的人魔大战,更不知道自己的门主和那位所谓的七星剑主人之间有着什么样
的纠葛。他只是突然明白,其实在眼前的情形之下,自己和紫衣等人实可称得上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些实力强横的各派掌教眼里,自己和紫衣手中的法宝并不会对他们造成真正的威胁,反而成为了他们觊觎的目标。
龟灵子曾经在凶险莫测的东海之中,与淫魔游碧落为邻、与龙神敖广并肩,见多了那些尔虞我诈、巧取豪夺之事,此时对于玄机子等人眼中不时闪过的一丝丝贪婪之意岂能不知?他转瞬间已经明白,此时此刻,那位从未露面的七星剑主人才是真正的主宰,只要对方搞不清己方和那人的真正关系,他们就不敢轻易发难。
想到这里,龟灵子有些狡黠地一笑道:“玄机子道兄,我龟灵只是门主手下一名普通护法而已,对于门主和外界的交往,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而且,就算知道,有些事也不好给道兄您说知!您说对吗?”见玄机子微微愣神,面露疑惑之色,龟灵子又道:“其实刚才那铜殿关闭之前,似乎也有人警戒我等不要靠近,而那个声音显然不是我们门主,其中意味,还请道兄自去猜度!”这番话说得隐隐约约,暧昧之极,似乎什么也没说,又像是什么也说到了,那玄机子至今已经有数千岁年纪,老而弥辣,处事精明,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