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吏部调查,原来这三年以来…慕容品夏一直在暗中将泽海商行的金银与货物转移出城…只是她做得极其隐蔽,倚仗着朝廷的信任,各部竟都被她瞒在谷里…”
随着一个个全新的发现冒出来。
女帝李嫣然心头那莫大的压力越来越大。
哪怕时至今日,她还是想不通,一个保存着完璧之身的女子,怎么就会对如此滥情的弟弟,这般的醉心,这般的忠诚。
甚至不惜,为他背负这天下的骂名。
遭世人的唾弃!
这是一个与弟弟没有肌肤相亲的女子,被弟弟拒绝、羞辱过的女子,能做出来的么?
群臣的奏报还在继续。
“陛下,四处城门都没有发现慕容品夏出城,此人定跑不远…请陛下下诏,全城搜捕吧——”
“是啊,就是掘地三尺,咱们也要把他揪出来——”
“陛下,只要搜到这慕容品夏,一切的难题就都解了…解了…”
“搜?”
沉吟良久的李嫣然,冷冷地吟道:“这还用搜么?朕就明白的告诉你们,这慕容品夏如今便是躲在靖王府,朕问你们,谁敢去靖王府搜?”
这…
一下子,此间朝堂安静了,鸦雀无声。
仿佛,女帝的话,触碰到了他们每个人心中的软肋,也让那些还沉浸在梦中的朝臣如梦方醒。
这时,宰相王祥与穆自常彼此互视…深重的忧色布满瞳孔。
继而,穆自常忍不住疑问道:“咱们不是调查过,这慕容品夏在靖王那儿献身不成,受到了靖王莫大的羞辱么?怎么…她怎么还会是靖王的人!”
“唉…唉呀——”
王祥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叹出这口气来,“我们…我们都被那靖王骗了,慕容品夏…慕容品夏从一开始起就对他死心塌地啊!”
无疑,宰相王祥的这一番话,让此间的气氛陷入了另一个极致的冰点。
无论如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商业崩盘”,短时间内,便是朝廷也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
…
长安城郊,睿王庄园。
睿王李济和夫人孙茹都是精通丹青、翰墨之人,此刻,两人面前都摆着如山的文书。
这是锦衣卫指挥使岳扶摇托人送来的,其中包含着朝廷百官、各族族长,甚至是宫廷小吏,所有人的笔记。
特别是先帝的身边与最器重的人。
此刻,睿王李济与夫人孙茹各自坐一张桌案,一封封文书被提起又放下,李济看得飞快,一份只要稍稍看几眼,就扔到一边。
孙茹则是看着其中的文字,不时用手在空中揣摩笔意,然而摇摇头,扔到一边又换了一份。
夫妻俩就这么奋战着。
倒是此时的李墨,在前院中默默的等待。
他有一种感觉,那传位诏书的真相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又有一种感觉,这传位诏书的真相,六哥…未必敢告诉他——
这时,副将奉远前来,小声在李墨耳边禀报,“禀靖王,慕容姑娘已经安全撤至靖王府地下的密室中,末将已派心腹卫士护卫,可以确保十分安全——”
“做的好。”李墨重重的颔首…眸色中一抹极致复杂的情绪涌现。
是啊,他能在这边安心地调查真相…
不至于被坊间的舆论吞噬影响,还多亏了慕容品夏这一番行动。
她是用自己的名声换得了如今的局势,换得了李墨的时间与空间。
对她…说是感激,有些俗气了,也有些平淡了。
便是李墨,都不知道该如何再看待这份关系。
那洁白手臂上的守宫砂,不得不取下了吧?
这边…李墨还在沉吟。
那边,书房内,李济的动作停住了,他面前放着两份文简,一份是传位诏书临摹的字迹,一份则是某个人写给锦衣卫的手书。
李济的神情开始疑惑与恐慌,一滴滴的汗珠自额头落下…好像一个浓密黑暗下的真相,正一步步朝他走近。
反观孙茹,她刚刚看完一份,又去拿另一份,抬头问:“夫君?你饿不饿?我为你取些鲜花饼?”
可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之下,她吓了一跳,因为睿王李济此刻的表情便犹如鬼魅一般。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李济连忙招呼她,“你…你过来…”
孙茹忙凑过去看。
却见李济指着书简上的一个字,“你看这手书上的一笔,再看这传位诏书的上的一笔,是不是一样?”
孙茹兴奋起来,“是…是,尽管很隐秘,很刻意地遮掩,但收笔的习惯往往是最难藏匿的…”
想到这儿,忽然…孙茹对这手书很是好奇。
连忙问:“夫君,你找到了,这是谁?是谁冒充先帝…留下这封传位诏书?”
说着话,孙茹就想去翻那手书的落款,但…第一时间被李济拦住了,他用手死死地盖住这手书,然后迅速收起,藏到自己的袖口里,“你别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七弟。”
“夫君,你身为皇子,又是朝廷重臣,顾虑会很多,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