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父亲失踪在七年前,当时他赚的钱把家里祖的房子买了下来,还整上一辆车。那天杨梅父亲出门比往日更高兴。
“马上我们家就能住更大的房子了,到时候把爸妈都接来住。”
杨梅母亲问他,“怎么突然会有钱的,郑哥给你分的多了?”
“那倒没有,但我用全部存款买了今晚新人输。”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什么时候取的钱?”
“你别管,肯定输。”
“哪有肯定的事,万一赢了呢?”
“不可能的,一个门外汉和杀人不眨眼的暴躁狂,怎么比啊,那个新人可能还以为是来切磋的。”
“那人家不要命了?”
“赢了给五万,谁看到奖金不心动,人都有侥幸的。”
“什么人啊?别弄出人命来。”
“最多医院躺一个月就好了,再说了都签了免责书的。”
父亲临走前还把杨梅抱起来转了一圈,说杨梅变重了,成大姑娘了,要回来给她买新衣服新鞋子。
后来杨梅什么都没看到,父亲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
父亲有时候下了班会喝到第二天来,那那天到下午还没来。杨梅跑去搏击俱乐部第一次看到大门紧锁,门口的灯牌更是掉了一边的固定。
杨梅能闻到空气里血腥的臭味,她到处寻找气味来源,看到没了灯照后的广告牌上有一个红色的拳击手套,手套下是融化低落的红色模样。
“就是这张卡的样子。”
雷婧咬着唇扮作局外人,你说的那里抬出来的人,是那个为了五万块打拳的新人吗?”
杨梅点点头,“是啊。”
这里是杨梅找到父亲唯一的地方,她拍了半天门,还喊了半天,突然卷帘门裂出一条缝,门隙里传来暴躁的低哑,“别喊。”
卷帘门向上拉,文身男人探头左右看了眼,将杨梅一把拉进去。
里边的血腥味更浓,甚至能看见绿色表面没有清洁干净的红色印记。除此之外还有男人身上浓烈的酒精味。
“我爸呢?”
男人打量了杨梅一眼道,给了杨梅一个双肩包,“你爸说了,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是他的报酬,你背回去。”
男人眼神阴森,将背包强硬地挂在杨梅身后。卷帘门再次拉起,他用力将杨梅退出去。他最后说的话是,“以后别来了。”
杨梅脾气不好因为她知道爸不介意,妈会宠着。她只是九岁的孩子,她哪里见过真正的凶恶,但她刚才见到了。文身男人的眼神告诉她,如果她再回头喊一句,他会把她的脖子拧断。
杨梅没敢回头也没敢看背包,她一直走到家才哭着喊妈妈。她和妈妈一起打开背包,里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多的纸币。
“这是爸爸说的钱吗?”
杨梅忘记哭泣,但她妈妈却哭了。杨梅问她怎么了,她说了和文身男人同样的话,“以后不许再去你爸工作的地方。”
“我爸人呢?”
“也不许再提你爸。”
“为什么?”
“你就当他死了。”
杨梅哪里懂,她是在之后的时间里慢慢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什么是赌博。她也慢慢打听到父亲消失之前那里发生的事,据说那里被抬出一个受伤的人,再送入医院后没活下来。
从此父亲再也没回过家,搏击俱乐部也关了门,杨梅也没有见过文身男人。
雷婧颤抖问道,“你说的搏击俱乐部是不是在人民医院附近。”
“现在哪里又开了?”
“不是,我是问你七年前。”
“是,你怎么知道?”
雷婧想了想还是没说,“我听人说起过。”
杨梅抓着卡道,“现在你能带我去了吧。”
雷婧眼里闪过泪花,当年的事被掀开她就不想让它再封住。杨梅的回忆里有很多没有解释的地方。
“你爸为什么那么确定那个新人会输?”
“我跟你说的是我全部的,你带我去,我要找到我爸,或者找到那个姓郑的,我才会知道。”
雷婧记住了这个人,郑姓文身男人。她转身走向洗衣房,朱熠璇和朱欣俞正在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话等着衣服。
雷婧径直走向朱熠璇将卡片摊开道,“带我去这里。”
朱熠璇惊呼着一把拿过卡片,“你偷我东西。”
杨梅看看雷婧又看看朱熠璇,转而问道,“是你的?你带我去。”
朱熠璇看着洗衣房里的人小声道,“去哪里?去什么?”
雷婧凑上去低声道,“地下搏击俱乐部,不然我不介意让所有人包括警察知道,你参与赌博。”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杨梅?”
雷婧干脆道,“去,还是不去?”
朱熠璇看了眼洗衣机,洗衣机还有一个小时才能洗好,她快步走出洗衣房,连带着跟出来三个人。朱欣俞什么都不知道,雷婧和杨梅迫不及待。
雷婧不想让面前的人知道她的七年前,杨梅懒得再说一遍,朱欣俞只知道事情不简单,朱熠璇进退两难。
四人各怀心思坐上校门口的出租车,终点是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