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世子的话,那份镯子的确是由多宝斋的小厮送来的,之后便由我送入了库房中,一直到第二日直接给了世子妃。”
等管事走了以后,萧北望良久坐着没有动,不管他如何不相信,如此来说云意欢的确没有可能动手。
他抬头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幕,抿了抿唇,知道自己这次他是真的做错了。
但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想来云意欢也已经睡下了,多这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他明日一早再让人将云意欢放出来。
……
可还不等到翌日天明,在傍晚的时候,萧北望就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了。
天色一片的漆黑。
“夏荷姑娘,您别让属下们为难了,世子爷已经睡下了,我们怎么可能放你进去。”
门前苍栩拦在门前,很是为难却态度坚决:“何况今天上午秋菊姑娘才来求情,最后什么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又过来了。”
“如今已经三更天了,很快就天亮了,你如果真的要求情天亮了再来也迟,不差这一会儿了,现在怕是意欢姑娘也睡着了。”
夏荷被拦在台阶前十分的焦急,再如何也说不通,她哭着哀求。
“苍栩大哥,求求你就帮我通报一下吧,世子妃真的不能再在那里待着了,世子妃最怕黑的,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她一定出事了。”
最后她直接扑通一声跪下,而后用力磕头哭了出来:“求您通报一声吧,世子妃一定是出事了,要是再耽误就晚了。”
“这是做什么,你这实在令我为难。”苍栩被吓了一跳,连忙避开一些。
毕竟是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无论是否得宠他也要客气三分,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世子妃一翻身,给他穿小鞋。
“苍栩大哥,真的求求你了……若是再晚去了,世子妃真的要出事了,如果我们世子妃出事了,那是就算是世子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夏荷哭着不断磕头,这么一会儿功夫脑袋上已经隐隐带着青紫。
苍栩很是为难,但这话说的不错,世子妃刚刚嫁过来一个月不久,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可没法和太师府交代,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想到这里,他道:“你快别磕了,我去里面替你说一声,但是世子爷见不见你我就不保证了。”
夏荷闻言欣喜若狂,含泪感激的点头:“好好,多谢苍栩大哥。”
苍栩这边刚刚要转头进屋,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男人身姿祈长的走了出来,他的身子在月色下被拉扯的极长。
萧北望视线落到了跪着的夏荷身上,语气微沉:“你说什么,世子妃怎么了。”
见到了他,夏荷立即跪着爬上前,哭着大喊:“世子爷,奴婢求求您将世子妃从偏屋放出来吧,否则世子妃会死的……”
她于是又砰砰砰的磕头,声音似泣血,带着浓浓的绝望哀求。
“你说什么。”
听了这话,萧北望冷峻的面容也是微微一变,眼神如刀子般犀利的落在她的身上。
“你仔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世子妃怎么会要死了。”
那偏屋除了黑一点冷一点外,也没什么别的危险了,就算云意欢饿了一天,那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啊。
“我们姑娘最怕黑了……每次晚上床前都必须留两盏灯,姑娘怕黑不单单是普通的害怕,而是一种病。”
夏荷眼眶通红:“大夫曾说过,绝不能将姑娘一个人留在黑的地方,否则严重了会直接晕厥过去,乃至有性命之忧。”
听了这话,萧北望脸上再也不复往日的冷峻平静,彻底的变了。
“既如此,为何不早说!”他声音带了丝怒意,而后一甩袖大步往偏院而去。
厉声一吼:“让桂嬷嬷将偏屋的钥匙拿过来……”
苍栩也是心头微惊,连忙跟了过去,同时吩咐另一个小厮去取钥匙。
夏荷也急忙随意擦了擦眼泪,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起身踉踉跄跄的追了过去。
见到有人过来了,秋菊连忙从门前坐起身来,她眼眶也是红肿,神色憔悴。
见到男子过来了,她心头喜悦激动不已,萧北望根本连看都没看她,视线转移到了紧闭的屋门上,沉声吩咐。
“来人,还不赶紧将偏房的门打开。”
拿了钥匙的小厮不敢耽误,急急忙忙上前掏出钥匙,而后开了门锁。
门一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不见任何光,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萧北望手举着火把,抬腿走了进去。
火光将漆黑的屋内照亮,而他也看到了那蜷缩在门边的女子身影。
她头紧紧埋在腿上缩成一团,身子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样。
“云意欢。”
萧北望将火把凑近,轻声唤了一句。见人一动不动心头就是一沉。
随即他蹲下了身,伸手推了推女子依然一动不动:“云意欢……云意欢。”
“姑娘!”
身后跟着进来的夏荷见到这一幕悲痛欲绝,哭着喊了一声,太过着急因此喊了闺中称呼。
萧北望直接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