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佑兴帝爱重皇后,对其他嫔妃冷淡的原因,江玉瑶猜测的结果,与萧长熙的解释大差不差。
先不论佑兴帝与皇后之间有没有男女之情,无论佑兴帝还是皇后,都明白各自身上肩负着什么。
并且严格地约束自我,佑兴帝吃过宠妃祸国的苦,因此对待所有的嫔妃一视同仁。
而宁皇后获得佑兴帝的爱重,同样也严重格约束自我,厚待后宫嫔妃,将佑兴帝不方便做的,都揽了过去。
令后宫无数年来,第一次呈现出后妃们和平相处的一幕。
想到这里,江玉瑶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值得敬佩的人。”
萧长熙对此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道:“所以我这一生根本没想过纳妾,就想找个两情相悦之人,白头偕老。”
“你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咱们商量出解决办法,能避免之后的争吵。”
江玉瑶想了想,才开口:“萧大哥,重置太医署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事情,更何况医署开遍咱们大兴,我注定做不了你的贤内助,这一点你介意吗?”
萧长熙摇头:“不会,在北彊的那几年,我虽然年幼,但记事早,若非母后凭着出色的绣工接活,我们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我也从不认为,女子就该守着后宅那一亩三分地,有能力的,完全可以走出后宅,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至于府里的内务,咱们身边都有信任的人,把他们培养出来,交给他们来处理,咱们盯一盯大方向就可以了。”
江玉瑶目光一软:“萧大哥,我真的很庆幸遇上这么好的你,我们的事情,过几天回宁州行宫,我会亲自跟我娘说。”
萧长熙忙也透了个底:“其实我的心思,母后、皇兄、姑祖母都已经知道,如果薛姨没意见,我会请皇兄下旨,为你我赐婚。”
一听这话,薛玉瑶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难怪大长公主待她亲厚,还送了那么贵重的见面礼,搞了半天,是有原因的。
萧长熙难得见她脸上浮现红晕,一时看痴了。
薛玉瑶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脸上的温度不自控地升高,忙转移了话题。
三天后,薛玉瑶安排好医署的事情,先萧长熙一步,去了威州卫,她去了秦府,探望了秦指挥使及秦夫人。
还替秦夫人请了平安脉,留下了几张养胎的药膳方子。
等萧长熙到了威州卫,两人便一起出发回宁州行宫。
两天后,两人抵达宁州行宫,拜见过佑兴帝后,便去了太后的寝宫。
待吃了晚饭,薛玉瑶与娘亲单独散步消食时,便将与萧长熙交谈的事情告诉娘亲。
薛惟芳没料到女儿这么大胆,惊讶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的婚姻大事,自然以你的意愿为主,只要你开心,娘没意见。”
这个结果,薛玉瑶并不意外,娘亲是疼爱她和阿瑜的,所以无论什么事,都很尊重她和阿瑜的意愿。
她忍不住歪头靠在娘亲的肩膀上:“娘,你真好。”
薛惟芳抬手摸了摸女儿滑嫩的小脸,笑道:“你是娘的女儿,娘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虽然为娘觉得你不会委屈自己,但有些话还是要叮嘱你,若安王将来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别客气,一脚把他踹了,娘永远是你的后盾。”
薛玉瑶笑着应话:“娘放心,若他将来真有对不住我的地方,我不会心慈手软。”
薛惟芳见女儿并没有如她当年那般,被情爱冲昏头,便放下心来,转移了话题。
第二天,萧长熙得知薛姨不反对,便跟皇太后、大长公主及佑兴帝提及赐婚的事情。
两人是两情相悦,佑兴帝自然不会干棒打鸳鸯的事。
他爽快地下了赐婚圣旨,但考虑到薛玉瑶为金州卫医署首官,为之后她的工作开展方便,及功劳别因为未来安王妃这个身份被忽视,便交代萧长熙先别公开赐婚圣旨。
这事事关薛玉瑶,萧长熙便第一时间将情况告诉她。
佑兴帝为她考虑,薛玉瑶自然承这份情,于是赐婚圣旨除了佑兴帝身边的亲信,及太后、大长公主、薛惟芳外,再无人知晓。
两天后,佑兴帝圣驾起驾回上都,薛玉瑶和萧长熙看着龙船驶远,略收拾了下,便也起程回金州卫,这次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大长公主。
回到金州卫,薛玉瑶便忙碌起来,她跟济世堂订的药材已到,医署的医官、药徒、杂役都招到了,但招生这方面,却无人问津。
薛玉瑶便带着两个医官,先制作了一批药贴,卖给济出堂,获得医署初始的运转资金后,便将两个医官招到办公房里开会。
两个医官,一个姓苏、一个姓方,方医官率先道:“薛大人,咱们医署开了这些天,却始终无病人登门求诊,下官想着,要不要下到各县和各乡,做一做宣传。”
苏医官紧接着道:“薛大人,下官也想着,是不是办几场义诊,吸引病人前来,给他们科普一下医署免费给下户看诊治病一事。”
薛玉瑶对此,本就有应对之法,见两人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便笑道:“不瞒两位大人,我也有此打算,咱们下乡和义诊同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