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鬼姬,它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如果说它死了,它怎么能占了我的脸?
如果说它活着,它为什么又不说话?
我不能接受自己有一张女人脸,哪怕我还不知道这张女人脸到底是好看还是难看,我都不能接受。
要知道无脸鬼姬的脸,可是用别人的五官拼凑起来的。一想到有好几个人的皮肉贴在我的脸上,我就像吃了死老鼠一样反胃,想吐。
我可以杀无脸鬼姬,我也可以无视它的存在。但是它现在占了我的脸,我是杀也不能杀,想无视更不可能,这也太让人绝望了。
吞天藤也不吃那些残肢断臂了,它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我,两只绿色的小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漂亮……好看。”
我才不想要什么漂亮,更不想要什么好看,我就想要回我自己的脸。
我之前还一直觉得,无脸鬼姬除了那颗白骨头颅有点怕人外,好像也没有什么战斗力,没想到这鬼东西竟然是用更杀人诛心的方法来害人的。
说实话,现在就是让我出去,我也不会出去。
我是男人,如今让我顶着一张女人脸回到阳间……老天爷,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涕泪横流,一声声悲切至极的哀嚎声从嗓子里压抑着吼出来,感觉自己是没有一点活路了。
我有三清符又怎么样?我有肉身菩萨又怎么样?现在的我,男不男,女不女,这还让我怎么做人啊?
依染见我哭的伤心欲绝,便安慰我:
“南大哥,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大师兄差不多。要不我们先出去,只要我们能找到办法,让我大师兄男变女,也就能找到办法,让你也男变女。”
我都要疯了:
“谁说我要变女人?我明明想做个男人。”
依染说错了话,又连忙改口:
“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只要能让我大师兄男变女,就可以让你女变男。”
我嚎的更大声了:
“我现在就那么像女人吗?”
胡为民满脸心疼地说了句实话:
“你现在比女人还女人,我长这么大,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无脸鬼姬也是下了功夫,竟然能拼凑出一个让胡为民都惊叹的女人出来。
“大哥,你能不能别逗我了?我现在都要难过死了。”
胡为民当然知道我难过,也连忙安慰我:
“山观,你别嚎了。依染不是说了吗?只要有办法改变她大师兄的样子,也就能改变你的样子。”
我强忍着不哭,但还是哽咽个不停:
“依……依染,你大师兄要……要肉身菩萨才能改……改变。如今肉身菩萨被你……你碰过,它可以帮你大……大师兄,但是它怎么帮……帮我?”
依染想了想:
“或许可以用我们览山观养虫符的方法,把肉身菩萨重新养一遍。让它去了被我碰身后的女气,给它养成男子才能用的药性,这样你就可以再做回男子。”
注意,依染说的是“或许”,意思就是这件事她也没把握,只把我当个试品在处理罢了。
我不能接受。
依染自己说过,他们览山观炼的是黑咒,走的是偏门。先不说我能不能信得过他们览山观的那些东西,就算我信得过,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成功?
万一炼不回来,那我岂不是还要顶着一张女人脸?
一时间,我心里烦乱又暴躁,看周围的一切都不顺眼了。
我开始对着那些残肢断臂拳打脚踢,有那些断手断脚过来拉扯我,我张嘴就狠咬。
但是那些残肢断臂又不知道疼,我不停手的和它们撕打,它们就不停地拉扯我。
胡为民和依染看呆了,我现在在他们眼里,可能比真正的恶鬼还恐怖。
胡为民看不下去我疯狗一样撕咬那些东西,小心翼翼靠近我后,想把一张镇魂符贴到我额头上。
“山桥,你先冷静下来。我们闯过了那么多难关,未必这一关就过不去了。”
要说胡为民的镇魂符还是有作用的,他刚把符纸贴到我额头上,我瞬间就感觉一股让人心神俱宁的清气贯穿了我的全身。
我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任由那股清气走过我的全身,同时也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胡为民见我安静下来,又开始安慰我:
“山桥,没事的。你要是觉得依染的办法不行,我们就想别的办法。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大哥都会帮你拿回自己的身子。”
看来胡为民也觉得依染的办法不靠谱,把我当虫符养,万一他们把我的意识养没了,让我变成真正的虫符,那我岂不是要被他们控制,成为他们手中的一件工具了?
别说我们和依染在一起这么久,还同生共死过好几回。我们和扎罗阿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可是我们不可能真正信任扎罗阿,扎罗阿也不可能真正信任我们。
大家都是被半逼迫着,半威胁着,半身不由己着走到一起的。谁要是说我真的信任你,估计对方打死都不可能相信。
依染也一样,她和扎罗阿从头到尾只是摆布我们,利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