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凤元的春风得意不同,此刻,二皇子府。
姬元庆才刚得到文渊侯府覆灭,以及永安王反败为胜、即将凯旋的消息。
他紧攥着那封密报,眼底闪烁着无尽火焰。
“怎么会这样?边关粮价已经涨到了正常市价的五倍,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夕内骤跌……”
“甚至,跌得比正常市价还低?”
“该死,那永安王徐啸武力超群,何许人也,有了粮草支撑对付南疆,可不就轻而易举了?他凯旋,本殿下的大计就全部落空了,五十万徐家军也将与我彻底无缘……”
说着,姬元庆竟是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砰的一声,那桌子瞬间四分五裂,他的拳头也淌下了几行鲜血。
一侧,护卫蹙眉,“殿下,其实即便徐啸归来,您也未必全然没有机会,据我们埋伏在军中的人传信来说,徐啸此番虽然战胜南疆,但身受重伤……”
“最多撑不过半年!只要他死,那能继承徐家军的就只剩了徐凤元和徐庶。”
“徐庶……本就是您麾下忠犬,想掌握五十万徐家军也无非就是杀了徐凤元而已。”
“杀徐凤元?”姬元庆喃喃着那护卫的话,眼底升腾起危险的寒光,但旋即,他又咬牙道,“不行,就连文渊侯除掉徐凤元的计划都失败了,本殿下若是在此刻去触徐凤元的霉头,怕是连父皇都不会放过我。”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去查一查,边关粮价为何会突然骤跌?这其中究竟是谁在搞鬼?”
护卫道,“此事,边关探子已有结论,据说是一名名唤沈万千的商人,组织了边关全部粮商,帮忙抬高粮价,将周边各地粮商吸引过去……聚集的粮商一旦多了,那供应就大于了需求,粮价自然被打压下去了。”
“而且这些花费时间人力来边关的商人,也不想白折腾,所以,便一个比一个低价出售。”
“沈万千?他为何要这么做?”姬元庆不解。
护卫道,“说来,还是官商之间的一些矛盾,据说,这沈万千本来是边关第二富商,但耐不住对手与当地官员勾结,侵吞了他的家财,害他不得不遁逃入京,才保住小命……”
“他这位对手,正是我们哄抬粮价所用的那位,他复仇心切,便选择了出此之策。”
“可恶!本殿下算尽天机,却还是没有想到竟败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细节之上……”姬元庆满眼不甘,“都怪边关那个无用的狗官,非但用人不行,还招惹了一个硬骨头,若非是他,本殿下大业已成!!!”
“殿下放心,这厮哄抬粮价,永安王稳定战局后,第一时间便不会放过他。”护卫道。
姬元庆眼神阴翳,怒气未消,“和五十万兵权比起来,他一个废物的命能抵得了什么?”
护卫张口,想要安慰,却又实在说不出什么,毕竟此番确实是二殿下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殿下,汪经纶携汪琦玉求见……”
听到这两个名字,姬元庆突然笑了,“本殿下怎么忘了,这世上有比我还希望徐凤元死的人……来人,去将汪家兄妹带进来,本殿下要与他们好好聊聊!”
…
另一边,从荣倾城手中拿到一份名单后,徐凤元就离开了红袖招,并且特意交代,温阳的帐记在他头上。
荣倾城笑,“没有世子,就无我红袖招今日之盛况,区区一点小钱,世子何必挂怀?别说温小侯爷今日消费,日后也一律免单!”
见此,徐凤元不由调笑,“其实,比起钱,本世子更喜欢荣小姐。”
呼。
望着徐凤元凑近的俊脸,以及那认真的眼神,荣倾城倏地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
面颊也微微发烫。
可待她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徐凤元早已扬长而去!
所以,他眼底的深情统统都是假的,那些甜言蜜语也不过是随口就来的玩笑之词?
呵。
荣倾城不由得苦笑一声,是啊,一个明明无所不能的天纵英才,隐忍蛰伏了整整十八年,情感又能有几分真?
在这方面,徐凤元不会认真,而她,也绝不能陷进去!!!
回到永安王府,徐凤元便看到院子里堆放的几百口箱子。
他不禁蹙眉,“这是什么?”
正招呼下人清点这些礼物的千雪迎了上来,“世子还不知道吧?这些都是京中众权贵送给我与世子的新婚贺礼,还有,他们听从世子命令补给我过往十七年的生辰礼。”
看着上百口箱子的金银珠宝,徐凤元冷笑一声,“这些家伙,倒是惯会见风使舵!乾帝给你补齐嫁妆,他们都未把贺礼送来,而今听闻我父即将凯旋,却一个个都出手这般大方……”
“看来,还是我父的威名更好用啊!”
千雪笑道,“那是,永安王威名,大乾境内何人不知?”
“雪儿,虽然你夸赞的人是本世子的父亲,但即便如此,本世子还是会吃醋的。”徐凤元一把将千雪拉入怀中,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千雪面色绯红,心跳加快,低声呢喃,“世子的名号,大乾也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