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眼神一闪,眉头饶有兴致得扬了扬,仿佛看穿了邱将军的心思。
他倒要看看邱将军说的,是不是他心里想得那个人。
这年头读书人好找,找个熟读兵法的可就难了。
何况,漠北可比不得其他地方,那可是随时都要上战场的,人选最好又有一定的武艺在身。
有这般条件的人,通常可不会通过征召新兵,选择从最底层的一个士兵做起。
所以想要从底层找个人才出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不出所料,下一秒楚临渊就听到了他熟悉的那个名字。
一旁的邱将军深怕他不放在心上似得,滔滔不绝得讲了起来。
“少主,你可不知道,我说的那个叶家小子身上是有点真本事在的。”
“一手骑射功夫,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拳脚功夫也非常不错。”邱将军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要不是老邱我征战沙场多年,经验丰富,一不小心都讨不到好。”
楚临渊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神色不变,“邱将军,您可别骗我,一个新兵哪能跟您老比?”
景裕的功夫他心里有数,怎么说和桑惊羽都是同一个师傅,大差不离的。
若是出其不意,讨巧些得打法还真有可能让邱将军吃亏。
现在回想起来,邱将军还老脸臊红,好在,在火光的映衬下,并不明显。
他单拳握手,清了清嗓子,“少主,我说的那是差一点,差一点。”
“不过,少主你信我老邱的,叶景裕那小子,只要好好调教,未来绝对是个将才。”
楚临渊微微颔首,含笑开口道,“多谢邱老引荐,日后我会注意的。”
他当然知道景裕有几斤几两,当初黎灏提出教导叶家兄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在三兄弟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后,更是上了心,别的不说,就景裕读的好些兵书,都是当初他费了心思找来,又送去云溪村的。
见自家少主听进去了,邱将军顶着一把络腮胡的老脸,露出了欣慰的笑。
还不知道自己因邱将军的缘故,在楚临渊的面前挂了个名的景裕,此刻已经沉沉进入梦乡,鼻尖飘来轻微的酣声。
五月流火,盛京城的石榴花开得正艳,红红火火的看着好不娇艳。
叶清婉和音纱姑侄俩,最近也风风火火得忙得够呛。
连续一个月,两人几乎每日都早出晚归的,衬得家中其余人,一个个都闲得发慌。
除了熟悉叶家如今在盛京的产业,叶清婉看着寸金寸土的盛京 思量再三,还是没忍住,大手一挥,买下了好几间铺子。
与音纱和音兰的考量不同,如果说两姐妹定位的客户是中高端人群,叶清婉定位的客群则是普通平民人家。
跟着音纱考察了一圈盛京的市场,她还是打算先做她的老营生,在京中站稳脚跟,再去考虑日后的事情。
在石榴花盛开的时节,一间名为叶记杂货铺的铺子,就悄无声息地闯入了盛京数千间铺子林立的商圈。
夏末的夜间,院外的空气里已经隐隐有了燥意。
当叶清婉结束了忙碌了一天,回到屋内梳洗后,正坐在妆台前,面前摆放着一面精美的玻璃镜子。
她拿起一瓶发油,细细地涂抹在自己的长发上。
盛京天气比不得云州,干燥得很,才来一个月多,她头发都毛躁了不少,好在侄女是个孝顺的,早早地就给她送来了好东西。
坐在床边的潘文斌,见她心情不错,抿了抿唇,状似无意般问了一句,“婉婉,咱们就一直在岳父岳母家住着吗?”
叶清婉手上没停,随口道,“是啊,在栖云苑里不是住的挺好。”
一句话,就把潘文斌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嘴里。
见潘文斌半晌没回话,叶清婉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转过身子,挑了挑眉,“怎么,是纱儿给咱们准备的地方不好吗?”
栖云苑是个独立的两进院子,住潘家五口人绝对是足够了。
为了怕他们觉得不方便,音纱连小厨房都安排了。
院子还有一个侧门,便于他们平时进出。
“哪能啊……”潘文斌面上一僵,神色讪讪道。
妥帖得不能太妥帖了,任谁来都找不出错。
潘文斌看着自家媳妇儿似笑非笑的眼神,最终还是偃旗息鼓地败下阵来。
家里的人除了潘文斌就没人不自在的…
咳,严格意义来说,可不是就他一个外人吗。
叶清婉用潘文斌听不见的声音,不由低嗤了一声。
合着就她们当姑娘的嫁人了,就必须住在婆家,多不自在都得忍着是吧。
若是命不好得,遇上个恶婆婆,日子指不定怎么过呢。
这些年她也是看出来了,若不是当初娘家条件好了,她又生了个儿子,还指不定怎么被磨搓呢。
不说别的,就当初潘母王氏母女。
若不是家里挺了她一把,那乔月恐怕是早就嫁进来了,没有乔月也会有那沈月、李月的。
后来家里条件越来越好,景轩哥几个也争气,她自己的铺子也是越开越大,才算是在潘家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