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人见了桑家兄妹,自无不喜,若不是桑惊羽说出门前,未和家中义父义母报备,不便留饭,方氏都恨不得将两人留下住上一晚。
叶景轩将两人送出门时,桑慕诗先一步上了马车,桑惊羽还在外面和两兄弟聊了几句。
"景轩兄!"转头听见了有人在唤景轩,原来是谢瑜。
景轩笑着迎了上去,“谢兄,你怎么来了?”
谢瑜伸手拿出用木盒仔细装好的书,递还给他,调笑着道,“这不是赶紧来还书吗?怎么样,我是不是头一个,比天磊他们要早吧。”
那么珍贵的梅隐诗集他可不敢久借,回去熬了几个大夜将诗集抄录完毕,又校验后,赶着第一时间就来送还了。
没想到不用进门,就看见了景轩和景元站在门外,看样子正和人说话。
“其实不着急的。”景轩接过书,看也不看,他相信谢瑜的人品,没必要多此一举。
“这位兄台是?”谢瑜看着有些眼生的桑惊羽,莫名觉得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初楚王府的那场宴席,谢瑜并未出席,而是他大哥去的。
后来桑惊羽又去了漠北,京中见过他的人着实不算多,怎么说楚王府的宴会,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去的。
桑慕诗他倒是认识,毕竟小姑娘久居京中,见面的机会也多。
桑惊羽不在京中,从未和谢瑜打过照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升起了一阵危机感,面上却是镇定自若,拱了拱手,“在下桑惊羽,谢公子久仰大名。”
桑?这个姓氏在盛京倒是少见,谢瑜愣了一下,作了个揖,“桑兄好。”
桑慕诗离他们隔了辆马车,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见桑惊羽久久不上马车,等得有些着急,便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本想催促桑惊羽,却意外看见了谢瑜,以及他眼底的错愕。
桑慕诗吓得手一抖,将车帘放下。
完了,她的身份不会要穿帮了吧,桑慕诗急得双手直冒汗。
谢瑜眨了眨眼睛:他刚刚是不是看错了,那不是楚王府的桑姑娘吗……
叶家怎么会认识她……
说起来,刚和景轩兄说话的男子是不是也说自己姓桑?
谢瑜忍不住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是他想得那样吗?
若是那样,叶家可藏得太深了。
自以为知道了什么秘密的谢瑜,暗自决定今日的发现在心底埋得死死的,谁也不说。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日后他在与叶家人相交之时,多了几分真心与谨慎。
桑惊羽第一时间发现了谢瑜的异样,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惊得谢瑜一介文人寒毛都竖起来了,便听桑惊羽道,“景轩景元,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下回叔叔巡视生意回来了,我们再一起来府上看爷爷奶奶他们。”
“嗯,惊羽哥再见。”
爷爷奶奶!!!
谢瑜整一个瞳孔震惊,联想到当初楚王府似乎说起桑家兄妹从小养在乡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
对盛京城来说,云州可不就是偏远乡镇吗。
一路晃着神回到家中,连谢丞相问他怎么了,他都推说莫约是连夜抄书,没休息好,搪塞过去了,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好吗。
不论谢瑜回去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诗会还是如期而至。
音纱本想拉着音兰一块来,没想到她研究了许久的香方有了突破,正在兴头上,不愿意出门。
本着去诗会拓展发现市场的目的,音纱只得孤身一女,跟着景轩他们出发了。
作为家中的宝贝金疙瘩,景轩和景元两人自然是又被好好耳提面命了一番,无非是要保护好妹妹,不能让她被欺负云云。
兄弟两人自无不应。
音纱摊了摊手:她不欺负别人都是好的。
先前在牧场,她就旁敲侧击过,桑慕诗说是今日要和家中义母出门去庙中祈福,来不了。
小姑娘眼底的心虚都要溢出来,音纱也不忍心戳穿她,当场还装作可惜,惋惜了好久。
诗会的场地设在位于城东的一处庄子,那里景色如画,春意盎然。
走入庄子,青翠的柳树轻轻摇曳,桃花盛开,粉红的花瓣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场花瓣雨。
碧绿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映衬着蓝天白云,显得格外动人。
叶家兄妹到得时候,已经有许多少男少女们聚集在此,或倚着石桌,或走在青石小径中。
说是文人诗会,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大型联谊相亲活动,也是历年来殿试后的惯例活动。
原来心情还十分愉悦的音纱,在见到赵曦和韩梦月的时候,内心只想感慨一句,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孽缘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果不其然,在韩梦月发现他们兄妹的瞬间,耳边就响起了她尖锐又熟悉的嘲讽,“怎么这诗会的档次如今是越来越低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她熟悉的嘲讽又来了。
音纱感觉她用了自己一辈子的涵养,才能忍住没有当众朝她翻一个白眼。
今天是哥哥们第一回在盛京中年轻一辈公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