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人闻言,顿时面如土色,颤声求饶。
但李贺年充耳不闻,带着一众士兵,施施然地上了马,扬长而去。
在他身后,数十个士兵将那一家人五花大绑,像对待牲口一样,拖拽着上了几辆囚车。
黑色的囚车在阳光下闪着冷森森的寒光,沉重地碾过村中的泥土路,碾过无数凄惨的哭号和绝望的眼神。
李贺年纵马疾驰,一路风尘仆仆,朝着黑风岭的方向,一去不返。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描绘出了一个邪恶而残忍的计划。
他要伏击黑风岭,要让吴渊那伙人,粉身碎骨,要将金国的傲骨,彻底踩在大乾的铁蹄之下!
山林在他身后渐渐远去,一如那些消失的哭号和绝望。
在李贺年的率领下,大乾铁骑浩浩荡荡地朝黑风岭挺进。
当他们抵达黑风岭脚下时,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壮丽的殷红,却也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来临。
李贺年勒马立于山坡之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群山峻岭。
黑风岭地势险峻,峰峦叠嶂,林木葱茏,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幽深莫测,宛如一只蛰伏的巨兽。
“都听着!”
李贺年高声下
令:“吴渊那伙狗贼,十有八。九就藏在这黑风岭中!”
“我要你们兵分几路,彻底搜查这片山林!无论是山洞,溪涧,还是村落,都不能放过!”
“喏!”
士兵们整齐应声,个个斗志昂扬。
“老霍。”
李贺年唤来副将,“你率一队人马,从东面山脊突击。”
“老钱,你从西面山谷伏击。我亲自率大部队,从正面杀进去!”
“将军。”
一名亲兵上前禀报:“属下刚刚盘问了几个山民,他们说昨日黄昏,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朝山林深处逃窜。”
“很好!”
李贺年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看来那伙狗贼果然躲在这里!”
他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腾空而起。
“诸位,时辰已到,黑风岭中别有洞天,若是再耽搁,只怕会让那伙人溜之大吉!给我杀!”
“杀!”
士兵们雄赳赳地应和着,在夕阳如血的余晖中,朝幽深莫测的黑风岭发起了冲锋。
铁蹄践踏,马嘶人喊,黑压压的人马如潮水般涌入山林,搜山搜林,搜村搜寨,恨不得将整个黑风岭翻个底朝天。
而在这片喧嚣的杀戮声中,吴渊正带着残存的十
几个金国死士。
在黑风岭深处的一个隐蔽山洞中,焦急地商议着对策。
吴渊五十余岁,身材魁梧,满脸虬髯,双目炯炯有神。
虽然逃亡的路上颠簸不休,但他依然威严不减,透着一股英武之气。
“大人,卫戍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名金国死士悲愤地说道:“他为了掩护我们,独自引开了追兵。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只怕”
“卫戍是条好汉!”
吴渊眼眶微红,重重地叹了口气。
“为了大金,为了我们的家国,他慷慨赴义,精忠报国。”
“诸位,我们绝不能辜负他的牺牲啊!”
“大人,依属下看,大乾的追兵恐怕已经追到黑风岭了。”
另一名死士分析道:“我们人手太少,寡不敌众。不如趁着夜色,分头突围,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不!”
吴渊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绝不能分头逃窜!那只会让大乾的狗贼逐个击破!”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诸位,此处山高林密,地形险恶,倒是易守难攻。”
“不如我们就此坚守,伺机反击,给那帮狗贼一个迎头痛击!”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
即议论纷纷。
“大人,只怕我们寡不敌众啊”
“可是大人,我们孤立无援,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
有的主张分头突围,有的主张坚守反击,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吴渊缓缓起身,目光炯炯地环视四周。
他的目光所至,众人渐渐安静下来,齐齐望向他们的主帅。
“诸位!”
吴渊言辞铿锵,音如洪钟,“大金百年基业,岂能毁于一旦?”
“我吴渊纵横沙场数十载,与那大乾斗了一辈子!今日之危,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机!”
“我吴渊行军打仗,从来都是背水一战!今日我们虽然寡不敌众,但勇者不惧多欺少!”
“我等背负忠君报国之责,岂能贪生怕死,苟且偷生?”
“大人!”
一名年轻的金国军官冲上前来,单膝跪地。
“末将愿随大人出生入死,以身殉国!只要能为金国报仇雪恨,末将万死不辞!”
“好!好啊!”
吴渊大喜,一把将那年轻军官搀起:“有你这样的热血男儿,大金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转身环视众人:“诸位,我们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