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远不同,崔云是更符合郑孟等朝廷重臣心目中期待的驸马。
他不碰权势财富,每日只是和自己一帮小圈子朋友在帝都附近游山玩水,吟诗作赋。
这日他接到秦远送来,邀请他到观云楼一叙的请帖时,觉得甚是意外。
他自问自己和秦远没什么交集,见过几次面也都是在朝廷的庆典上,两人至今好像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犹豫片刻,他还是对送请帖的人道:“回去告诉你们驸马,我一定准时到。”
黄昏时分,崔云从公主府出门,上了马车径直来到了观云楼。
观云楼的伙计早得了管事的吩咐,看到崔云下马车,忙上前殷勤地引到了楼上雅间。
秦远从雅间里迎出来,道:“崔公子,里面请。”
崔云拱了拱手,却并不进去,道:“秦公子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秦远笑道:“崔公子既然都来了,就再给在下几分薄面,坐一坐。”
崔云听罢,也不再推辞了,跟着秦远走进了雅间。
秦远招呼茶博士奉上观云楼最好的茶叶。
崔云闻到茶香,奇道:“此茶如何这等香?”
秦远笑道:“此茶经过七十多道工序,最
大程度地烘出了其茶香,一经水泡,茶香四溢。崔公子尝一尝味道。”
崔云端起来抿了一口,闭目细品,轻声道:“茶味清冽却香味持久沁人心脾,好茶,好茶!”
秦远道:“崔公子若是喜欢,待会我命人送府上一些。”
崔云摇摇头,苦笑道:“二公主她不喜欢观云楼的茶,还是算了。”
听此一言,秦远大喜,他早就对崔云在二公主府上的遭遇有些耳闻。
不同于赵蕊,赵婉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当初她选中崔云作为驸马,一是看中的崔云的相貌,眉清目秀,二是看中了崔云的才学。
崔云的才学虽不及秦远,但是在帝都也是小有名气的。
秦远故作痛心道:“想来还是上次陛下寿宴,我抢了二公主的风头,让二公主不高兴,不想连累了崔公子。”
崔云挤出一抹笑,道:“这事不怪秦公子,你献的曲辕犁能够救万千百姓,二公主她献上的珍玩的确落了下乘。”
话虽这么说,崔云却记得清清楚楚,二公主回府之后生了半个月的气。
秦远亲自为崔云续茶,小声道:“其实四公主和二公主两姐妹从小争到大,和咱们二
人其实没什么关系。只要咱们二人私下里常走动,别被她们姐妹影响了感情就好。”
崔云闻言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他内心里当然不愿意迁就二公主。
两人不觉诉起哭来,都说驸马是天下男人的梦想,可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他们,才知其中艰辛。
这世上本就是夫唱妇随,只有驸马公主二人是以妻为主,妇唱夫随,只此一条就让他们在这世上格格不入了。
两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投缘。
开始的时候,秦远还只是真真假假地说,结果被崔云真心话一勾,真说出几句不满赵蕊的地方来。
两人这般以茶代酒,一直说到入夜,才相互告别,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赵蕊见秦远脸上挂着笑,便道:“崔云怎么说?”
秦远揽住赵蕊的香肩,低声笑道:“从今日起,我与崔云就成朋友了。”
赵蕊听了觉得奇怪,道:“你们平日里也不往来,只谈了这么一次,就成朋友了?”
秦远嘿嘿笑道:“谁让我们的共同点多呢。”
赵蕊一愣,马上明白秦远这话的意思,似笑非笑地问道:“看来二位驸马都不怎么如意啊。”
秦
远闻言一惊,心想娘子太聪明了也不好,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猜透了。
“蕊儿看我像是不如意的模样吗?我如今每天不知多快乐,是崔云,他喜欢我观云楼的茶叶,我便顺口说要送他些,结果他害怕二公主生气,不敢收。”
说到这里,秦远笑道:“你说崔公子是不是很可怜?”
赵蕊蹙眉道:“二姐姐也太过霸道了些,她不喜欢我就罢了,怎么连观云楼的茶叶都要牵连。”
秦远笑道:“我一听崔云过得这样憋屈,便有心引导,想来他平日里不会也不敢把自己在公主府的不如意告诉别人。”
赵蕊笑吟吟看着秦远,道:“那夫君你定然是说了很多自己在公主府的不如意,才引得崔云把你当成了知心好友。”
秦远忙道:“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胡乱编出来的!”
赵蕊不信道:“当真都是假的?”
秦远忙举着四根手指做发誓状,道:“要是有半句虚言,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赵蕊拦住了,嗔道:“什么了不起的事,也值得你对天发誓……你要是真有什么不满的,不要在背后闷着,直言于我就是了,除非是我也无能为
力的,不然总是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远闻言甚是感动,把赵蕊揽在怀里,笑道:“今日和崔云谈了这一场,我越发觉得上天眷顾我了。”
赵蕊歪头笑道:“是不是觉得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