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没料到王弘化三人说翻脸就翻脸,他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嘴里叫道:“你们快住手,不然我要报官了!”
王弘化冷笑道:“报官?你睁大眼睛瞧瞧,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李诚没奈何,只得赶紧去请李簌。
李簌这时正在另一边陪着几位帝都贵女们闲聊。
这些贵女们都是读过些诗书的,她们知道李簌从江南来,便都好奇地问起江南的事来。
有些人问李簌,是不是江南下雨的时候,真的像诗句里写得那么美。
李簌笑着回道:“都说烟雨江南,此言倒是不虚,下雨时天地间水雾蒙蒙,当真如梦似幻。”
众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哗啦一声,都吓了一跳。
跟着又听到争吵声和打砸的声音,李簌脸色一变起身对房间里的贵女们致歉道:“小姐们略坐一坐,我去看看。”
说完她也不等人回话,就匆忙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贵女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叹气道:“李小姐也是不容易,江南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连亲也没成,就到帝都来开一个布庄。偏还有这么多寻衅滋事的,真是难为她了。”
众女连连叹息
,都为李簌担心。
李簌从房间里出来,唤来侍女吩咐道:“你们守好这道门,无论是谁都不许进去,尤其是男人。”
吩咐完之后,她走出来,迎面看到一个慌慌张张的伙计。
那伙计一见李簌,急道:“小姐,又来闹事的了。”
李簌蹙眉道:“这次又是谁?”
那帮乞丐应该还在安北县的县衙没放出来才对。
伙计道:“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今科榜眼王公子。”
李簌一听有些慌了,对付那些乞丐,她自然信心十足,因为布庄里的伙计,怎么也不会吃亏,可是对付有权有势的王公子,那就不一样了。
这时李诚也灰头土脸地跑了过来,急道:“小姐,这可怎么办?”
李簌强压着紧张,赶紧问李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诚一口气把刚才王弘化故意找茬的事说了。
李簌气得浑身发抖,恨声道:“陵西王氏便是欺负我江南李氏远在江南!”
李诚这会慌了神,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秦远身上,道:“我已经命人去请秦公子了,只是他现在还没来,这可如何是好?”
李簌想到秦远,心中半是酸楚半是欢喜,她希望秦
远能来,但是一想到自己事事都靠秦远,又有些不甘心。
就在李簌胡思乱想之际,王弘化领着两个小跟班从雅间里走了出来。
几人在楼道里碰了个正着。
王弘化心里一直以为,能孤身来帝都开布庄的女子,虽不至于十分丑陋,但外貌上总是不突出的,不然貌美的大家闺秀,谁会连婚都没结就来帝都开什么布庄。
所以他看到李簌第一眼时,完全没想到李簌就是江南李氏的嫡女。
他只以为李簌是帝都哪家他从未见过的小姐。
这等清丽脱俗的女子,王弘化只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眼睛,施施然上前行礼,道:“惊着小姐了,实在抱歉。”
李诚见王弘化忽然大变脸,很有礼貌地上前给李簌行礼,立刻明白过来王弘化认错了人,而且对自家小姐心思不良。
想到这里,李诚忙装作护主的模样挡在李簌面前,喝道:“王公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家小姐!”
王弘化听到李诚的话一愣,抬头看向李簌,惊声道:“你就是那位江南李氏的嫡女!”
李簌柳眉倒竖,沉声道:“王公子,不知我布庄如何得罪了你?”
王弘化
一时深悔刚才太过冲动,他急于想挽回在即在美人心中的印象,急忙回身呵斥身边的跟班,然后对李簌解释道:“误会,误会一场!”
这会他眼里只有李簌这位俏丽佳人,把王弘发向他告的那些状子都给忘了。
王弘化身后两个小跟班听到王弘化的话,也是有些无语,心想自己明明是听了你的命令砸了人家的布庄,现在你见人家小姐貌美,立时就要拉我们两个做垫背的。
李簌冷声道:“误会?”
王弘化作揖道:“误会!是我这两位朋友太冲动了,一时和你这位李管事起了口角。刚才我还劝他们二人,咱们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不要发这么大的火。”
说到这里,王弘化看了二人一眼,道:“他们二人也知道错了,刚才和我出来,正打算给小姐您赔罪呢,是不是?”
王弘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身后两个小跟班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赶紧觍着脸向李簌行礼道:“刚才是我们两个太冲动了,实在是误会一场。我们二人在这里向李小姐赔罪。”
李诚完全没想到,王弘化见了李簌之后竟然立刻就变了脸。
眼见两个小跟
班说要赔罪,李诚赶紧:“你们刚才砸了不少东西,还有污损的布……”
不等李诚说完,王弘化便赶紧道:“这次错全在我们身上,贵店的损失自然由我们赔偿。”
李簌察觉到王弘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