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音见那鞋面,虽谈不上破烂,但是也是很简朴陈旧的,与那身绫罗绸缎完全不搭。
再看那个所谓的世子,有几分清俊的模样,却没有富贵少爷的气质。
冒牌货?
谁指使的?
这几天她想尽各种办法,各种手段,仍然没有法子破这个局。要是到宋睿泽斩首的那日还没有让狗刺史改变主意,瘦猴说的劫法场怕是最后的办法。只是这样一来,宋睿泽的处境又会变成原剧情的样子,说不定比原剧情还要凄惨悲凉。
这个人面生,没有见过。
秦徽音捏紧手心,紧张地看着公堂里的发展。
此时宋睿泽这边的证人也出面作证钱坝头所做的恶事。
“蒋刺史,这个钱坝头还真是权势滔天啊,说杀就杀,比京城里的皇亲国戚还要胆大。果真是天高皇帝远,这地痞无赖比我们这些世子过得滋润多了。”‘世子’看向蒋刺史,阴阳怪气地说道。
蒋如吉连忙说道:“回世子爷,这么多人命呢,不能凭他们一面之词是不是?”
“不能凭一面之词吗?之前给那个姓宋的判决不是某人的一面之词吗?”
“世子爷说的极是。”蒋如吉赔笑。
“这案子你们看着判,我就是来找温大人喝酒的。温大人与我家老头子是棋友,我家老头子让我催他早点回京下棋。”
蒋如吉的脸色已经称得上乌云密布了。
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坏了他所有的布局。他现在不能再对姓温的动手,也抢不了水坝的功劳。
钱坝头收买了蒋如吉,正做着成为总坝头的美梦。在他搂着青楼的雏儿风流快活时,却被官府的人闯进来架走了。
进了公堂,看见这么多人围堵着,又见蒋如吉的脸色不好看,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发展就是钱坝头杀人后栽赃嫁祸给宋睿泽等人的事情暴露了,宋睿泽等人被判决当场释放。
“大人,我不服……”钱坝头大声叫唤。“只凭一个人的证词就能证明我杀人了吗?”
“如果李春的话不能证明你所行的恶事,那这个人呢?”钟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带向大力。”
钱坝头震惊地看着门口。
向大力被押解进来。
向大力躲避着钱坝头的视线,跪在公堂上,把钱坝头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描述出来,还提起钱坝头之前做过的恶事。
钱坝头在看见向大力出现时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向大力是他最倚重的左膀右臂,这些年做什么事情都带着他,再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做过的事情。
钱坝头扑向向大力,掐住他的脖子:“我要杀了你这个白眼狼。”
旁边的衙差连忙制止。
向大力摸着脖子,在旁边吃力地咳嗽起来。
此案已经成了定局,钟县令做了最后的判决。钱坝头因为一已之私害死这么多人命,三日后斩首示众。
这是原本要斩宋睿泽的时间,如今换成了钱坝头,外面的老百姓一阵叫好声,直说钟县令清正廉明是青天大老爷。
钟县令判了案子,心情却很复杂。
他的妻儿还在蒋如吉的手里。如果他要对他们不利,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根本就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不求升官发财,只求家人无忧。然而,现在连这小小的心愿也变成了奢望。
不过,他没有让无辜之人枉死,让他们可以与家人团聚,或许这就是他牺牲的意义吧!
“爹……”一个胖嘟嘟的男孩从门口跑进来,跑向钟县令的方向。
钟县令看见那男孩,眼里满是震惊。
“你怎么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发现他全须全尾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世子’起身走了。
蒋如吉的手下俯身过来:“大人,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蒋如吉冷道,“那人的后台很硬,要是往京城写封信,本官都吃不完兜着走。这次只有认了。”
真是倒霉!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有京城的贵人出没。
秦徽音扶着宋睿泽:“哥。”
宋睿泽强扯了一个淡笑:“没事。”
陈勇直接把宋睿泽背起来,对着钟县令行了一个礼,带着他往外面跑去。
宋睿泽被用了大刑,虚弱得连话都说不了。既然被判了无罪,当然要赶快去找医馆治疗。
秦徽音跟上。
李桃花拉着秦徽音的手掌说道:“娘就不去了,这么多人围着他也不好。那个蒋刺史还没走,你们还是要小心点。”
“放心吧,娘。”秦徽音抬头,正好看见刚才那个‘世子’与薛卫风说话。
李桃花察觉她的视线有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见到了这一幕。
母女俩相视一眼,脑子里产生了一个默契的想法。
医馆。卫大夫看了宋睿泽的伤势,对秦徽音说道:“你去外面等着,我给他上药。”
“我为什么不能看?”秦徽音不放心。
“我要脱他的衣服,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出去出去。”
唐逸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