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樊须请学稼,孔子犹鄙之,以为不知礼义信,况讲商贾之末利乎?使彼诚君子邪,则固不能言利;彼诚小人邪,则固民是尽,以饫上之欲,又可从乎?……”
杨庭听着章霆鹤的折子,心道还是这个老小子的文章,字字珠玑,而且所言也是句句恳切。
这个朝廷里面不是没有人愿意变法,只不过这些发条弄到了下面,便会成为另外一种桎梏,把小民的生活弄得苦不堪言。
这一点,是朝廷里面大多数人的看法。
只不过他们算漏了一点,萧据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走王介甫的老路,他才不会折腾起那些原本就没什么油水的老百姓,而是专门注意到那些
门阀大户。
而其中又特别是那些贪官污吏。
两边似乎关注点有些不一样。
一般性的官员以为是要妨碍百姓,而只有更加上层的官员才明白,萧据要拿什么人开刀。
所以嘛……
杨庭没有说话,他看出来了有些事情,但并不意味着可以说出来。
他就坐在了茶楼的一个角落里面,眯着眼睛打着瞌睡,在场那些激昂的人,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扰。
在他们看来,杨庭这样的一个动作,也就是一种态度。
不参合的态度。
章霆鹤也有些后悔,怎么就把这个和稀泥的老小子给叫了过来,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吗?
正在两边都尽量忽视对方的时候,杨庭的手边忽然多了一张纸,他不动声
色的把那张纸摊开一看,那是一个熟悉的花押,还有就是三个字,春水生。
杨庭站了起来,颤巍巍的就往外面走着,旁的人都知道,他是不会掺和这些事情里面,所以也没有拦着。
杨庭出去了之后,拦下了一个小厮,问了一下春水生往哪里走,小厮指点了地方,他便慢慢踱步过去了。
直接推门进入之后,只见里面早早的就摆了一桌子酒席,杨庭看着没人,却没有打算要走,只是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没有坐到宴席上面,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不多时,这个房间里面,不知怎么的就多了一个人出来。
“杨大人。”闵王看着屋子中间的那一桌子好菜,也不戳破这个
老小子的心思,“这可是我特意让后厨准备的好酒好菜,您如何不能赏光呢?”
“明王殿下,现在您还是放过我好了,朝廷已经发了通缉令,您还是尽快的离开京城为好。”杨庭早就还是眯着眼睛,似乎永远都睡不醒的样子。
“呵呵,萧据现在把整个都城的九门都看管了起来,我们要出去,也是不容易。”
谁xx妈信。
杨庭在心里面暗骂着,他知道明王这些人在京城里面经营了多久,不过就是出个门而已,哪里就那么困难了。现在不过是想要拿捏住他罢了,想着让他继续帮那些人做事而已。
“王爷要是有些什么想法,大可说出来,若是我能帮忙一二,那看在往日的面子上,也
是可以帮忙的。”杨庭的这这番话就是说,按照以前的交情,可以帮你一点点小忙,其他的事情,那就是不用再多想了。
明王暗骂着这个老小子的滑头,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一巴掌把他拍死,否则的话,有些事情可就不能顺利地进行下去。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难事,就是说,杨大人有一个养女,想要进宫?”
杨庭先是一愣,然后拍案而起,他这辈子只有几个儿子,还都远在老家,哪里来的养女。
现在这个意思就是要让他把来历不明的女人,趁着现在选秀的时候送到宫里面去。
明王也是不惧,气定神闲的看了回去。
他可是不怕翻脸,反正要在萧据手底下讨生活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