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年间的大炎朝的帝都,在以后的岁月里面,代表的就是生机勃勃,一切梦幻和荣光的代名词。
可是在某个年轻人的眼睛里面,这个城市已经是站满了铜臭。
这是一名来自江南的儒生张如坤,过来帝都是拜访正在此处游学的老师,而进入京城的第一件事情,就让他十分的不顺心。
“你什么意思,这些货物可都是我们家老爷的,在其他的地方,可是不用收税的。”
听到仆人喧闹的声响,儒生张如坤掀开了车帘,看着自家的仆人正在跟城门官声嘶力竭的争论着什么。
“不管你们哪里如何,这可是陛下前不久才颁布的命令,从今而后,这官员携带超过价值一百两的货物,货百而税
一,官民一体,概无例外。”
城门官似乎一点都没有把儒生的家人看在眼里,在自己的账簿上写写画画,然后噼里啪啦的算了一圈,“你们这个车队里面,光是丝绸就已经是三十匹了,早就超过了规定的限额,照规矩,税银十五两。”
“你!”
家人还要争辩的时候,此时在后面排着队准备入城的人,纷纷说了起来。
“哪里来的乡巴佬,不知道规矩就赶紧让位,我们这里还等着去商务司进货呢。”
“麻溜一点,看着穿的光鲜亮丽,连十五两都给不起。”
“哼,银样镴枪头。”
这些人为了自己能更快的入城,纷纷出言,张如坤的家人又不懂得如何回嘴,只在哪里是急的脸色涨
红。
张如坤看到这样的情景,才说道:“张武,把税银交了吧。”
“是。”
张武愤愤不平的从钱袋子里面拿出了十五两银子,拍到了桌面上,“给。”
城门官也不生气,收下了钱之后,仔细登记之后,给了一张盖着鲜红大印的纸张。
“喏,这个是凭据,你的收好。等回去的时候,这一路过关的关卡就不用再给钱。若是遇上强要的,可直接去官府索告。”
张武这才有些惊奇了,他跟着自家的主人走南闯北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交了税银还给凭据的,并且还能管到其他州府的。
他这下连气都不生了,拿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张,就坐回了马车上,然后把东西递到了张如坤的面
前。
“少爷,您看,这个东西可真是稀奇。”
张如坤听到了他们完整的对话,对于这个东西也是有些好奇,仔仔细细的看了之后,才觉得这个小东西大有文章。
“看样子,竟不像是木雕所做,而且这下面的花纹,也是很有意思。”
张如坤也是自诩博学多才,可是那下面一串串的花纹,像是蝌蚪一样的东西,实在是前所未闻。
“果然,这个帝都就是比咱们老家要好,这城门官还给咱们说这个东西怎么用。可是,它真的就能管着其他州府吗?”
张如坤心里也是没底,只不过比起这些一点蝇头小利,他更加关心的是上面印刷的方式。
整齐、干净,利落。
这是那些木雕的版块所
没有的。
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知道马车停了下来,才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少爷,好像这个马车被堵住了。”
张如坤这才伸出头,眺望着远处,果然就是两辆马车在狭窄的路上撞在了一起。
围观的人也都纷纷踮起脚尖看着热闹。
“这京城里面,马车有那么多吗?”张如坤嘀咕着,退回了自己的车厢里面,继续研究着那张小纸条。
足足过了快小半个时辰,那两个马车才散开了,他也才到了自己老师的家里。
那座位于京城里面,城北的宅子,上面有两个大字。
崔宅。
只是在门匾的一个小小的角落,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印章,上面有两个字。
文曲。